蘇澈解下長劍,遞了過去。
“此劍名為‘誅邪’,是我無意中所得,只是……它有些古怪。”
呂巖接過,入手只覺一股純粹剛正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他拔劍出鞘,劍身薄如秋水,內里有奇異的血墨色紋路在緩緩流動。
“好劍!”他由衷贊嘆,隨即嘗試用劍鋒去削旁邊的一截枯木。
然而,怪事發生了。
無比鋒利的劍刃落在枯木上,竟連一道白印都未能留下。
“這……”呂巖滿臉詫異。
蘇澈輕聲解釋:“此劍有靈。它只斬妖邪,只斬侵我山河的國賊。對無辜草木,對尋常百姓,它,毫無鋒芒。”
這,正是阿石鑄劍時,注入的最純粹的意志——守護。
斬仙臺上,呂洞賓撫摸著手中那柄純陽古劍。
古劍正發出輕微的嗡鳴,仿佛在回應那段塵封的記憶,傳遞著一股跨越千年的懷念與溫暖。
就在此時,輪回鏡畫面一轉。
金碧輝煌的大虞王朝宮殿內,肥胖的皇帝正打著哈欠,看著下方的大臣為貪腐之事互相攻訐,唾沫橫飛。
無人提及,那岌岌可危的前線戰事。
這腐朽昏聵的一幕,與前線軍民的浴血奮戰,形成了無聲卻最尖銳的諷刺。
普法天尊的臉色,在這一刻變得極其難看,他引以為傲的“天道秩序”,在凡間君王的昏聵面前,竟顯得如此可笑。
畫面再轉。
蘇澈與呂巖,還有他們聚集起來的數十名殘兵義士,正圍在一張簡陋的地圖前。
氣氛,凝重如鐵。
蘇澈的手指,點在地圖上一處極其險要的峽谷。
“蠻族十萬大軍圍困雁門關,其糧草補給,必經此道。”
“此地,名為‘一線天’,易守難攻。若能奇襲此處,燒毀其糧草,則雁門關之圍可解!關后百萬百姓,可活!”
呂巖死死盯著那處峽谷,聲音沙啞:“敵方押運糧草的,至少是五百精兵。我們……只有不到五十人。”
“此行,九死一生。”
死寂。
帳篷里,只剩下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。
蘇澈抬起頭,臉上沒有半分懼怕,只有一種決絕,一種正在燃燒的決絕。
他沒有說什么“為國為民”的豪言壯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