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顧澈說出那句“只差一位,敢于執筆的畫師了”之后。
死寂。
他們懂了。
刺骨的寒意,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
以靈魂為筆,以天地為卷。
畫一座永恒的囚牢,將自己永遠鎮壓其中。
這是何等決絕!何等悲壯!
“不……”
月曦的淚水終于沖垮了理智的堤壩,她瘋了似的撲上來,死死抓住顧澈的手。
“不可以!我不同意!先祖留下這禁術,不是讓你去送死的!”
老村長也渾身劇顫,老淚滾滾而下,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,朝著顧澈重重地磕下頭去。
“畫師大人,是我們無能,是我們該死!您犯不著……您犯不著為我們這群賤民,搭上自己的生生世世啊!”
“對!我們跟他們拼了!”
村民們從巨大的震駭中驚醒,一張張布滿淚痕的臉上,重新燃起了血勇之氣。
“誰說我要死了?”
他反問。
一句輕飄飄的話,讓所有沸騰的情緒,再次戛然而止。
“你們以為,‘移植天地’是拯救嗎?”
“不,那只是換一個更絕望的牢籠。”
“你們將被永遠困在虛空之中,不見天日,與外界徹底隔絕。那不是活著,是作為我這幅‘畫’的陪葬品。”
他看著月曦,一字一頓,字字如山。
“我答應過你,要帶大家活下去。”
“是自由地,活在這片藍天之下。”
這番話,像一盆冰水,將村民們剛剛燃起的希望澆得透心涼。
月曦的臉蛋瞬間煞白。
“那……那我們到底該怎么辦?”她顫聲問。
顧澈的脊梁挺得筆直。
他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腦髓都為之凍結的計劃。
“我去投靠魏忠。”
……
輪回鏡外,斬仙臺上,氣氛驟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