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家主好不容易說通了家里人來到大燕,霍昭燃此舉著實讓他們沒有面子,所以眾人心里都有些不悅。
但親自請他們進宮這個舉動又撫平了這份不爽。
打個巴掌給個甜棗,這大燕皇后的馭人之術有些東西。
“盧家主?”
鄭文才被宮女們引到宴席座位之后,一打眼就看見那位清貴家主在自己身旁坐著,就是臉色不太好。
尤其是自己一叫他,那神情啊,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。
“您也在大燕做客啊?”
鄭文才熱臉貼了個冷屁股,有些尷尬,不過盧凌岳的性格一向如此,鄭家主人到中年,語塞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么一句話。
盧凌岳瞪了他一眼,鄭家比他預感的時間快了一倍。
他好久沒去草原那邊了,不知道鄭氏情況。
——砰
酒杯里的葡萄紅濺出了一些,燈影一打,在桌子上反著光,盧凌岳不悅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問道:“鄭家主為何來的如此之快?剛才大燕皇后在宮門口說的那些話您都聽清楚了吧?!?/p>
“旁人可能當世家是個寶,但在大燕皇后這里,我們和那些平民百姓并無二致?!?/p>
鄭家主還未洗去奔波的風塵,腦袋上戴著個小黑帽子,顯著格外慈祥。
他抬手,把帽子摘了下來,額頭上的發絲有些黏膩。
他看著盧凌岳問出心中疑問:“若是和平民百姓并無二致,盧家主,你我二人又如何能坐在這皇宮宴席之上?可見,這大燕皇后還是高看我們一眼的?!?/p>
清貴男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繼續問道:“我聽說鄭家的事了,鄭家風骨在世家之中數一數二,這么快來大燕安家,定是太傅給你展示了大燕新研究的武器?!?/p>
“我理解,畢竟在那種武器面前,沒有人會不選擇與大燕一條心?!?/p>
盧凌岳不斷給鄭文才找補,鄭家主都不知道盧凌岳在說啥,他只知道最近大燕發展挺好的,鹽糖都傳到他們這里來了。
慈祥男人坐在盧家主旁邊,都是家主,氣質天差地別,但鄭文才識時務者為俊杰。
他今天就是鄭俊杰!
霍昭燃坐在主位,舉杯歡迎鄭氏在大燕安家,鄭家主附和起身,敬了皇后一杯酒之后落座:“盧家主說的話我聽不懂,但草原連年戰亂,鄭家不能再在草原待了,大燕看得上我們,后宮妃子與太傅親自去請,這就是給我鄭家的臉面?!?/p>
“聽說盧家主最近又發了筆大財,就是從大燕回去才時興起的花鈿,女子貼的那個,我家夫人喜歡極了。”
盧凌岳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,全部都是對鄭文才的無奈。
“喜歡的話鄭家主派人去我盧家鋪子里取一些就是,讓夫人開心才是重要的?!?/p>
“好好好!那就多謝盧家主了,您有所不知,最近我們鄭家實在是捉襟見肘……”
鄭文才和倒豆子一樣,見到盧凌岳了之后,把一股腦的苦都說了出來,反正大概就是家主難當,家主要負責全家的事情怎么樣吧啦吧啦吧啦的。
盧凌岳絕望了,怪不得……
怪不得鄭家歸順的那么快。
是夜,霍昭燃與糯寶早早將宴會結束,讓鄭家族人回去歇息。
這次進宮赴宴的只有幾個鄭家位高權重的人,大燕京城鄭府,就是之前的慶親王府,慶親王死了以后這院子就一直荒涼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