艦橋的燈光在金屬墻面上投下細碎的影子。通訊官的手指懸在終端上,指尖微微發顫,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勒住了呼吸。
“它還在叫人。”雷歐盯著戰術屏,牙關咬得發酸,“我們炸了‘裂隙核心’,它居然還活著。”
伊莎貝拉站在醫療艙外,玻璃上映出她冷硬的輪廓。她的目光停在星耀胸口那道黑痕上,聲音平穩如刀鋒切開冰層:“他說過,勝利不是終點,是下一次出發的起點。”
腳步聲從通道盡頭傳來。烈風披著未換下的焦黑戰服,肩章歪斜,步伐卻像釘錘敲擊甲板。“突擊隊已經就位,等你點頭。”
“等等。”影蛇忽然插話,終端上的光標在他指尖飛速滑動,“敵軍撤得太快了……他們不像是潰敗,更像是……”
“逃命?”烈風嗤笑一聲,嘴角扯出一道譏諷的弧線。
“也可能是誘餌。”伊莎貝拉說。
艦橋陷入沉默,只有控制臺發出低頻嗡鳴。雷歐攥緊扶手,指節泛白。
“不管是不是圈套,”他低聲開口,喉結上下滾動,“現在是我們占上風。”
躍遷倒計時開始,曙光號位于陣型中心,其余戰艦如扇形展開。目標明確——追擊、圍殲。
“引擎充能完成。”導航員匯報,“三分鐘后抵達攔截點。”
“各艦保持靜默,二級警戒。”伊莎貝拉下達指令,“別讓他們翻盤。”
“突襲組準備完畢。”烈風在頻道中回應。
就在躍遷即將啟動的一瞬,雷達屏幕猛然跳出一串密集紅點。
“前方出現大量隕石!”探測員驚呼,“軌跡混亂!速度異常高!”
“自然現象?”雷歐立刻追問。
“時間太巧了。”影蛇快速分析數據,“人為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“調整航向,繞開。”伊莎貝拉下令。
曙光號猛地側轉,引擎噴出熾熱藍焰,在星際塵埃中劃出扭曲的弧線。其他戰艦隨之機動,避開了致命撞擊。
但這一耽擱,敵軍已拉開距離。
“他們制造混亂!”雷歐狠狠砸向控制臺,金屬震顫聲在艙內回蕩。
“也許不是為了逃。”影蛇低聲說,“而是為了等。”
“等誰?”烈風問。
沒人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