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耀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過,關節繃得發硬。屏幕上的那行字像是釘進他瞳孔的針尖,戰機仍在敵艦殘骸邊緣游走,后方是熄滅不久的火光,金屬碎片像死魚一樣漂浮在黑暗中。
副駕駛清了清嗓子,聲音有些干澀:“長官……要回應求和信號嗎?”
星耀沒說話。他的喉結動了一下,舌尖舔過牙齒內側。勝利只是個幻覺,真正的棋局才剛剛擺開。
“接進來。”
通訊線路咔噠一聲打開,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:“星耀閣下,我是克瑞斯·塔爾,代表艾瑟瑞安種族請求停戰談判?!?/p>
星耀眼皮一跳。這個名字他在情報室看過三次,每次旁邊都標注著“高?!薄?/p>
“你們已經輸了?!彼f得很慢,“現在談,是不是晚了點?”
對方沉默了幾秒,像是在權衡什么:“戰爭從來不是我們的目的。我們愿意割讓邊境三個資源星系,并歸還所有俘虜。”
星耀嘴角微微揚起,但肩胛骨依舊緊貼椅背。他轉頭看向副駕駛:“聯系烈風,地面部隊情況如何?”
幾秒鐘后,烈風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:“敵人撤退得干凈,不過他們在幾個關鍵節點留下了設備,像是……故意留給我們看的?!?/p>
“繼續觀察。”星耀頓了頓,“把伊莎貝拉叫來指揮艦?!?/p>
幾分鐘后,伊莎貝拉走進艦橋。銀白戰甲反射著冷光,她步伐輕穩,眼神卻像凍住的湖面。
“你想怎么談?”她問。
“我要他們分裂?!毙且⒅?,“只要艾瑟瑞安退出聯盟,我們就有機會喘口氣?!?/p>
伊莎貝拉點頭:“但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你。”
“那就讓他們別無選擇?!?/p>
談判地點選在一座廢棄軌道站。雙方各派三人。星耀帶著伊莎貝拉和一名戰術分析師登船。
進入談判室時,三位藍皮膚的外星人早已就座。中間那位比另外兩人矮些,但目光如刀。
“歡迎?!笨巳鹚埂に栍脴藴嗜祟愓Z開口,“感謝您前來?!?/p>
“我趕時間。”星耀坐下,雙手交疊,“說吧,你們想談什么?”
“我們帶著誠意而來。”克瑞斯微笑,“三個資源星系,以及對現有占領區的主權承認。”
星耀輕輕一笑:“我既不缺資源,也不缺地盤?!?/p>
克瑞斯瞇起眼: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“合作。”星耀身體前傾,“你們應該知道,這場戰爭背后還有更大的力量。遠古遺民沒有沉睡,而你們的盟友——很可能只是他們的傀儡?!?/p>
空氣突然變重??巳鹚沟难凵窕瘟艘幌拢种笩o意識地敲了敲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