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在持續(xù)的緊張氛圍中漸漸隱去,當金屬地平線上泛起一抹藍調的晨光,冷得像是剛從冰庫里切下來的刀鋒時,新的一天降臨了。
夜色像一層未褪盡的灰紗,裹著基地邊緣。金屬地平線上泛起一抹藍調的晨光,冷得像是剛從冰庫里切下來的刀鋒。訓練場的空氣還滯留著昨夜會議的余溫——那種壓在胸口、讓人不敢深呼吸的緊張。
星耀站在高臺邊沿,手扶欄桿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他沒說話,只是用目光掃過隊列里一張張繃緊的臉。有人眼神空洞,有人咬牙切齒,還有人時不時瞥一眼身側戰(zhàn)友,仿佛想從對方的表情里找點底氣。
風掠過訓練場,扯動旗幟的邊角,也卷起了軍裝下擺。他的衣領被吹得貼住脖子,有點癢,但他沒動。
“計劃已經(jīng)定了。”他開口,聲音不高,但穿透了這片沉默,“可再周密的計劃,也要靠你們去打。”
人群輕微騷動。有人抬頭,有人攥拳,關節(jié)咔咔作響。
“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。”他語氣平穩(wěn),卻像一塊沉進水底的鐵塊,“那群人來歷不明,戰(zhàn)力未知,背后說不定有古老家族撐腰。他們不是我們以前對付過的烏合之眾。”
他頓了頓,眉頭擰緊了些:“但我們也不是新兵。”
烈風站在第一排,聽到這句話時嘴角一揚,喉結滾動了一下,眼底亮起一點熟悉的火苗。
星耀繼續(xù)說:“我來自邊陲星域。那里曾經(jīng)被洗劫一空,我的親人……”他說到這兒,聲音忽然卡了一下,像是喉嚨里堵了什么東西。他抬起一只手,掌心朝上,仿佛手里正托著那段記憶。
“那時候我也怕。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怕這個世界永遠由強者說了算。”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接著說:“但我今天能站在這里,是因為我信一件事——只要我們齊心協(xié)力,就沒有贏不了的仗。”
隊伍中有人低聲重復了一句:“沒有贏不了的仗。”
這句低語像火星濺進了干草堆,瞬間點燃了整片寂靜。
“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無名小卒。”星耀的聲音漸漸拔高,“這場戰(zhàn)爭不只是為了統(tǒng)一銀河,更是為了不讓別人經(jīng)歷我曾承受的痛苦。”
他停頓片刻,目光掃過全場:“我們不是侵略者。”
他加重語氣:“我們是守護者。”
全場肅然。
“伊莎貝拉告訴我,他們在制造可控戰(zhàn)士。”星耀的語氣陡然冷了下來,“如果讓他們成功,整個銀河都會陷入永夜。我們不能等,必須先動手。”
他轉身指向戰(zhàn)術大屏,屏幕上紅藍交錯的路線圖正在緩緩旋轉。
“三天后行動開始。分階段推進,虛實結合。烈風的任務是誘敵,但你們所有人都要隨時準備接應。”
他回過頭,聲音如鋼釘砸進鐵板:“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(zhàn)斗。這是決定銀河命運的一戰(zhàn)。”
他突然問:“我們能贏嗎?”
沒人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