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疏雁的臉龐明艷大氣,聽到宮女帶回的消息,爽利道:“頭籌讓莊貴人拔了去,也好。”
“這宮里的日子長著呢,起步快慢算什么?誰能笑到最后,才算真本事。”
“咱們且看著就是。”
秦貴人的言語間并無多少失落、嫉妒,反倒透著一股沉穩。
父親是封疆大吏,她自有驕傲和底氣,不屑于在起步線上爭一時的長短。
儲秀宮,水月軒。
蘇清禾穿著一件素白的寢衣,烏發披散,更顯得小臉蒼白,弱不勝衣。
她靠在軟枕上,聽聞消息后輕輕咳了兩聲,眉眼低垂,聲音細弱:“莊姐姐身子康健,自是好的。”
“我這般病弱,只怕……只怕伺候不好陛下,反倒惹陛下煩憂。陛下先召幸旁人,也好、也好容我再多將養些時日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,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貼身宮女夏桃連忙寬慰:“小主快別這么說。”
“您只是舟車勞頓,略有不適罷了。”
“儲秀宮的主位康妃娘娘,雖說恩寵不算盛,可陛下念著五皇子,每月總會來這里坐坐的。小主住在儲秀宮,機會總比旁人要多些。”
“等陛下見了小主,定會憐惜的。”
蘇貴人抬起水汪汪的眸子,看了夏桃一眼,又怯怯地垂下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低語道:“一切隨緣吧……”
這副柔弱無助的姿態,拿捏得恰到好處,看起來就是一位與世無爭,聽天由命的病美人。
延禧宮,韻秀閣。
謝芷寧坐在書案前,手里拿著一卷詩詞,正看得入神。
宮女小心翼翼地稟報了莊貴人侍寢的消息。
她連眼皮都未曾抬起,只是翻動書頁的動作微微一頓,隨即恢復了正常,清冷如玉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。
謝家是累世清流,皇親國戚,謝閣老在朝中地位超然。
謝貴人自幼飽讀詩書,心氣極高。入宮于她而言,更多是家族責任,而非單純爭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