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臻也上了馬車,有些不知所措的,尤其是秦瓊盯著他,目光審視的時候。
他訕訕道:“阿瓊,你怎么知道我在?”
“猜的。”
秦瓊說著,旋即質問:“所以,我讓你走,你為什么不走?”
裴臻道:“我不放心你,這么晚了,我總得留下送你回秦家才能放心,不過你放心,我剛才一直在別院外,我的人也是,絕沒有窺探偷聽什么。”
秦瓊看他的反應就知道,他不可能窺探偷聽到什么。
秦瓊道:“正好你在這里,也免得我去東宮找你了,你不是好奇我控制崔子恒的心腹做什么么?那我告訴你,崔子恒是廢太子的人。”
聞言,裴臻吃驚,他查過,并沒有查到崔子恒和廢太子有關系的證據跡象啊。
秦瓊看出他的心思,道:“當年崔子恒娶我,算是搶了廢太子想要得到的女人,你覺得廢太子為什么沒追究為難崔家?崔家雖有地位和實力,可遠不至于讓如日中天的儲君不敢為難報復,還相安無事吧?”
裴臻頓時恍然,是這么個理,但他確實查不到……
秦瓊道:“四海山莊和崔子恒關系匪淺,崔子恒曾救過四海山莊莊主的女兒,四海山莊莊主為了回報,與崔子恒共享四海山莊,讓他做了二莊主,不然你以為,廢太子為何能用四海山莊的人去殺你?”
裴臻有些不可思議,但也捋明白了,他就說嘛,一向不沾染朝廷之事的四海山莊,為何突然成了廢太子的勢力,原來是這樣?
秦瓊道:“崔子恒現在掌握著廢太子的殘余勢力和軍中人脈,我控制胡中,就是為了用他里應外合,幫我們一起徹底鏟除廢太子和他的人,而這件事,需要東宮和他接洽。”
裴臻聞言,看秦瓊的目光,仿佛夜空中的星辰,熠熠生輝,“阿瓊,你費這番周折,是……為了幫我?”
他竟有些緊張。
若是為了他,那是不是就說明了,秦瓊還是在乎他的,其實沒真的想和他斷,只是在賭氣,在生他的氣,在……
秦瓊別開眼,不去看他的眼神和面容,淡聲道:“我是為了我自己,你別忘了,作為當年的受害之人,我也很想要除掉廢太子。”
裴臻的臉色頓時僵住,也瞬間黯然下去。
秦瓊依舊不看他,繼續道:“剛才胡中告訴我,嚴氏當初混亂之事送走了小兒子嚴愷,嚴愷集結了嚴氏在外的那些人,如今崔子恒將他們藏在金陽,這次胡中就是去找嚴愷,讓嚴愷來京城商談救廢太子的事情,”
“他們要救廢太子出京城,送去宛南集結兵馬,要造反,所以,他們救人的時候,就是除掉廢太子卻不沾手的好時機,而胡中,就是成事的助力。”
裴臻聽言,不知道現在想什么,靜默許久,才輕聲問:“阿瓊,你可知如此一來,我是不會放過崔子恒的,你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,想要他活么?為何如今卻好似不在乎了?還是說,即便如此,你還是會不然我殺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