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《神秘蒙面人》
藏經閣的油燈在午夜忽明忽暗,歐陽菲菲的指尖劃過泛黃的《永樂大典》殘卷,突然停在某個古怪的符號上。那既不是梵文也不是漢字,倒像是——她猛地抬頭,窗欞外一道黑影倏忽而過。
"誰?"她抓起桌上的青銅燭臺,燭火劇烈搖晃,在墻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窗外傳來"咚"的一聲悶響,像是重物落地。歐陽菲菲屏住呼吸,悄悄推開雕花木窗。月光下,十幾個僵硬的人影正排成一列跳過院墻,為首的黑衣人搖著銅鈴,每響一聲,那些"人"就機械地向前一跳。
"湘西趕尸?"她倒吸一口涼氣,突然對上一雙充血的眼睛——排在最后的"尸體"竟轉過頭,沖她咧嘴一笑。
"救命?。〗┦匀死?!"
歐陽菲菲的尖叫劃破夜空時,張一斌正在膳房偷吃白天藏起來的辣條。他抄起搟面杖沖出去,差點撞上狂奔而來的歐陽菲菲。她身后,五個面色青灰的"尸體"正以詭異的跳躍姿勢追來。
"退后!"張一斌一個側踢將最前的僵尸踹飛三米,那"尸體"撞在銀杏樹上發出金屬碰撞聲。"咦?"他愣神的功夫,另外四個已經呈包圍之勢撲來。
歐陽菲菲突然抓起地上的香爐,將香灰揚向僵尸面部。趁著對方視線模糊,她拽住張一斌就跑:"這些不是普通尸體!我看到他們眨眼了!"
兩人剛拐過回廊,迎面撞上提著燈籠的羅子建和陳文昌。"大半夜的——"羅子建話沒說完,就被張一斌捂住嘴拖進禪房。
"湘西趕尸隊申時就在客堂登記借宿。"陳文昌翻著賬簿,眼鏡片在燭光下反著冷光,"但登記的是七具尸體,不是十二具。"
禪房外,銅鈴聲越來越近。歐陽菲菲用毛筆在宣紙上快速勾勒:"看這個符號,和《永樂大典》里標記鄭和寶船位置的密文相似。"她突然頓住,"等等,趕尸路線通常避開寺院,他們為什么特意來烏龍院?"
"砰!"窗戶突然被撞開,一具"尸體"直挺挺栽進來。羅子建抄起板凳要砸,卻見那"尸體"手腕上閃著銀光——分明是只現代機械表。
張一斌眼疾手快扯掉對方額頭黃符,露出一張活人的臉。"吳老二的人!"他掰開"尸體"右手,掌心赫然刻著"碧云"二字。
"用朱砂混合硝石制造尸斑,以鋼絲固定關節達成跳躍效果。"陳文昌從"尸體"衣襟夾層抖出幾包防腐劑,"這配方至少超前這個時代四百年。"
院中突然傳來打斗聲。四人沖出去時,只見住持手持禪杖,正與趕尸人戰作一團。那黑衣人招式狠辣,哪還有半分趕尸人的模樣。
"小心他袖箭!"歐陽菲菲話音未落,三支弩箭已破空而來。張一斌抓起晾曬的豆腐簾子一擋,箭矢深深釘入木板。
黑衣人趁機躍上屋頂,卻在轉身時被歐陽菲菲擲出的毛筆擊中后頸。一張羊皮卷從他懷中飄落,羅子建剛要接,斜刺里突然閃過一道寒光——
鮮血濺在青石板上時,歐陽菲菲才看清那是個蒙面人。他手中的繡春刀精準刺入黑衣人咽喉,轉身時刀尖挑起即將落地的羊皮卷。
"東廠辦事,閑人退避。"蒙面人聲音沙啞,露出的左眼下方有道蜈蚣狀傷疤。他掃視眾人,目光在歐陽菲菲臉上停留片刻,突然甩出三枚煙霧彈。
濃煙散去后,地上只余黑衣人的尸體。張一斌從尸身上搜出半塊銅牌,上面"錦衣衛"三字已被血跡模糊。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所有"僵尸"都不翼而飛,只剩十幾套空蕩蕩的壽衣散落院中。
歐陽菲菲展開悄悄截留的羊皮碎片,上面血繪的海圖與《心經》文字重疊,形成箭頭直指東南。她突然想起蒙面人轉身時,后頸露出的那枚火焰形胎記——與三年前殺害父親的兇手一模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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