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《智斗番子》
"啪嗒"一聲輕響,張一斌手中的打火機竄出一簇藍色火苗,在昏暗的驛站廂房里格外刺眼。
"我就說他們有問題!"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,木門被猛地踹開。東廠小旗吳老二帶著五六個番子沖了進來,腰刀在燭光下泛著冷光,"尋常商賈哪來的西洋火器?"
歐陽菲菲手中的藥瓶"咣當"掉在地上,幾片阿司匹林滾到了吳老二腳邊。陳文昌暗叫不好,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假腰牌。他們剛從鄱陽湖脫險,本想在這驛站休整一晚,沒想到張一斌這個白癡居然在公開場合用打火機點煙。
"這位大人誤會了。"羅子建上前一步,擋在眾人前面,臉上堆著笑,"我們乃是。。。"
"閉嘴!"吳老二一腳踢翻矮幾,茶具碎了一地,"半月前南昌府就傳有妖人用妖火惑眾,想必就是爾等!來人,給我拿下!"
陳文昌額頭滲出冷汗。假腰牌騙得過地方衙役,卻騙不了專司緝查的東廠番子。他瞥見窗外人影晃動,驛站已被團團圍住。歐陽菲菲的手悄悄按在了急救包上,那里有她最后的殺手锏——半瓶醫(yī)用酒精。
"且慢!"張一斌突然大喝一聲,一個側(cè)翻躍到房間中央,手中打火機"唰"地劃出三道火弧。這番跆拳道表演讓沖在前面的番子急剎住腳,刀尖微微發(fā)顫。
陳文昌抓住機會,猛地扯下墻上燈籠擲向張一斌:"張?zhí)鞄煟埣牢謇渍ǎ?火苗竄上浸了桐油的燈籠紙,"轟"地爆成一團火球。張一斌會意,就勢一個回旋踢將火球踹向房梁,燒著的茅草簌簌落下。
"天火!真是天火!"有個年輕番子驚恐后退,撞翻了同伴。吳老二臉色陰晴不定,繡春刀卻紋絲不動地指著張一斌咽喉:"裝神弄鬼!"
歐陽菲菲突然從腰間取出一物高舉過頭:"吳小旗請看!"她手中是個透明藥盒,里面的膠囊在火光中泛著詭異光澤,"此乃龍虎山金丹,若我等真是妖人,何來此等仙家寶物?"
陳文昌趁機亮出假腰牌:"實不相瞞,我等奉鄭和大人密令,借商賈身份查探建文余黨。"他故意讓腰牌在火光中若隱若現(xiàn),"這小巧火器,正是三寶太監(jiān)從西洋帶回的貢品。"
吳老二瞇起眼睛,刀尖微微下垂。陳文昌知道他在權(quán)衡——若真是欽差,得罪不起;若是假的,放跑了更要掉腦袋。
"放屁!"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。一個身著飛魚服的壯漢大步踏入,腰間金牌在火光中熠熠生輝,"鄭和的印信昨日才到南京,爾等哪來的密令?"
陳文昌心頭一沉。真錦衣衛(wèi)來了!那百戶一把奪過腰牌,在燈下細看,突然冷笑:"好精細的做工,連暗紋都仿了七分像。"他轉(zhuǎn)頭對吳老二道:"去年蘇州府破獲的假腰牌案,就是這批貨色。"
歐陽菲菲突然嬌叱:"大膽!"她一把扯下外袍,露出里面暗繡鳳紋的襦裙——那是他們在鄱陽湖從落水郡主箱籠里順來的,"郡主殿下派我等暗訪民情,爾等竟敢。。。"
"省省吧。"百戶嗤笑著打斷,"永平郡主此刻正在北京待嫁,哪來的什么侍女?"他猛地抽刀,"給我剁了這幾個細作!"
張一斌一個箭步上前,跆拳道架勢剛擺開,三把繡春刀已經(jīng)架在了他脖子上。羅子建突然從懷中掏出手機,屏幕亮起的瞬間,所有番子都驚得后退半步——那上面正是他們前日在白鹿洞書院廢墟前的自拍。
"雷。。。雷公匣子!"有個番子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百戶卻獰笑著逼近:"聽說這妖器用一次少一分法力,我看你們還能。。。"
"都讓開!"羅子建猛地按下播放鍵,手機揚聲器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搖滾樂。在明朝人聽來,這簡直就是九天雷霆。趁著眾人捂耳驚叫的剎那,陳文昌抓起酒精瓶砸向燈籠,火焰"轟"地竄起一人多高。
"走水啦!"驛站頓時大亂。張一斌一個肘擊打翻最近的番子,四人趁機沖向馬廄。歐陽菲菲突然拽住陳文昌:"等等!"她返身從行囊抽出一卷東西扔進火堆——正是那半張鄱陽湖漕運圖。
"你瘋了?"羅子建瞪大眼睛。火光中,歐陽菲菲笑得狡黠:"是包藥的油紙。"果然,百戶見狀立刻撲向火堆,顧不上追捕他們了。
四人翻身上馬沖出驛站時,身后傳來百戶的怒吼:"發(fā)海捕文書!活要見人死要見尸!"張一斌在馬上掏出打火機想點燃火把,卻只濺出幾點火星——燃料用盡了。
"見鬼!"他狠狠把打火機摔進草叢。陳文昌卻望著東方泛白的天色,心頭突地一跳:"今天是。。。"
"永樂三年四月初八。"歐陽菲菲聲音發(fā)顫,"鄭和船隊首航的日子。"
遠處江面上,隱約可見如山般的寶船輪廓。而他們懷中那半塊從海盜處得來的西洋懷表,時針正指向羅馬數(shù)字"Ⅶ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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