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《假腰牌真危機》
"跑!別回頭!"
羅子建的吼聲在雨夜里炸開,我攥著那封燙手的情書,靴子踩進泥坑濺起三尺高的污水。身后東廠房子的燈籠像索命的鬼火,在竹林間忽明忽暗地跳躍。
"張一斌你他媽不是說辣椒醬能拖住他們嗎?"歐陽菲菲的辮梢甩在我臉上,火辣辣的疼。
"誰知道明朝人對辣椒過敏啊!"我邊跑邊摸向背包,充電寶還剩最后一格電,"老陳!腰牌還在不在?"
陳文昌從懷里掏出那塊鎏金銅牌,雨水順著上面的"錦衣衛北鎮撫司"字樣蜿蜒而下。"仿得太新了,"他喘得像個破風箱,"永樂三年的腰牌怎么可能這么亮。。。。。。"
一支弩箭擦著我耳畔釘入樹干,尾羽嗡嗡震顫。我突然剎住腳步,面前是斷崖——龍江驛后山的采石場,黑黢黢的礦坑像張開的巨口。
"完了,"歐陽菲菲扒著崖邊碎石,"這下真要體驗自由落體了。"
三天前我們接到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時,絕對想不到會淪落到被東廠追殺的地步。那會兒我們剛用半張漕運圖從江湖百曉生手里換來情報,說鄭和船隊有個副使藏著建文帝的線索。
"密函就藏在文淵閣的《永樂大典》襯頁里。"百曉生當時搓著手指,"不過最近東廠在抓私傳書信的。。。。。。"
現在我才明白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。這哪是什么密函,根本是寧安郡主寫給鄭和副使王景弘的情書!展開灑金箋那刻,歐陽菲菲念出"蒲柳之質,愿托喬木"時,羅子建的臉比他的道袍還綠。
"皇室要和下西洋的官員聯姻?"陳文昌眼鏡片都在發抖,"這違反祖制啊!"
我們正蹲在驛站馬棚里研究情書,木門突然被踹開。月光下站著個穿飛魚服的女子,繡春刀正抵在張一斌咽喉。
"采花賊,"她聲音冷得像冰,"終于逮到你了。"
張一斌的跆拳道黑帶在真刀面前屁用沒有。那女錦衣衛的刀尖在他下巴劃出血線時,我趕緊舉起請書:"大人明鑒!我們是奉王公公之命。。。。。。"
"腰牌。"她刀鋒一轉挑走陳文昌手里的仿制品,在燈籠下一照就冷笑出聲,"北鎮撫司的印泥是摻朱砂的,你們這個——"她拇指一抹,偽造的印鑒居然暈開了。
歐陽菲菲突然抓起馬槽里的辣椒醬砸向燈籠。"跑!"她拽起我就沖向后門。后來才知道,那女錦衣衛叫冷月,是專門來查驛站走私案的。而我們偽造的腰牌,和最近連環采花賊用的如出一轍。
此刻懸崖邊上,冷月的刀光已追到身后三丈。我摸出背包里的備用手機,點開最大音量的警報聲往礦坑里一扔。凄厲的警笛聲在巖壁間撞出重重回音,追兵們果然亂了一瞬。
"當真是雷法!快退!有埋伏!"
趁著這空隙,羅子建甩出攀巖繩纏住崖邊老松。"下礦洞!"他壓低聲音,"鄭和印章在王景弘手里,那情書就是接頭信物!"
礦洞里的地下水漫到膝蓋,我們四個像落湯雞似的擠在鑿痕斑駁的巖壁間。歐陽菲菲用防水袋包住的情書在黑暗里泛著微光,我忽然注意到邊緣有針眼大小的孔洞。
"摩斯密碼!"陳文昌猛地搶過去對著夜光手表,"這些裝飾花紋是。。。。。。"
外面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。冷月居然跟著跳下來了!她的繡春刀插在巖縫里緩沖,整個人像片葉子輕飄飄落在我面前。張一斌一個側踢被她用刀鞘格擋,金屬碰撞的火花照亮了她蒙面布上繡的銀月。
"東廠在驛站埋伏了三十人,"她突然壓低聲音,"王景弘是建文帝舊臣,你們拿的哪是情書,分明是催命符!"
我愣神的功夫,她袖中滑出塊真正的錦衣衛腰牌拍在陳文昌胸口。"想要活命,"她刀尖挑起我背包露出的一截充電線,"就告訴我這捆仙繩是哪位高人煉制的。"
礦洞深處突然傳來機械轉動聲。一塊刻著寶船紋樣的石壁緩緩移開,露出里面點著鯨油燈的密室。穿西洋羅袍的男人舉著火銃,胸前掛著的正是鄭和私印。
"冷千戶,"他槍口在我們之間游移,"你帶的這是活路,還是死路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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