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《辣椒醬調(diào)出明朝第一辣條》
"咚——"
張一斌的腦門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磕在青磚地上時,終于明白了什么叫"現(xiàn)世報"。三小時前他還在嘲笑陳文昌背不出《金剛經(jīng)》被罰抄,現(xiàn)在自己卻因為偷吃藏在僧鞋里的醬牛肉,被監(jiān)院師叔抓了個現(xiàn)行。
"阿彌陀佛,張師弟可知這葷腥之物,污的不只是齋堂凈地?"監(jiān)院智空抖著灰白長眉,手中戒尺在晨光下泛著油光,"老衲昨夜夢見韋陀尊者降罪。。。"
"師叔!"歐陽菲菲突然從經(jīng)幢后轉(zhuǎn)出來,懷里抱著的陶罐散發(fā)出奇異香氣,"您嘗嘗這個!"
智空的話頭戛然而止。老和尚的鼻翼劇烈翕動,那罐子里飄出的辛辣鮮香,像鉤子般扯著他的腸胃。我盯著歐陽菲菲指尖那抹艷紅,突然想起她昨晚偷偷用石臼研磨野山椒的模樣——這丫頭居然在明朝復刻出了老干媽!
"此乃。。。何物?"智空的聲音開始發(fā)飄。
"菩提辣露。"歐陽菲菲面不改色,"弟子夜觀星象,見文殊菩薩座前紅蓮綻放。。。"
我死死咬住腮幫子才沒笑出聲。智空禪師已經(jīng)就著歐陽菲菲遞來的竹筷,將沾滿辣椒醬的腌蘿卜送入口中。老和尚布滿皺紋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僧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,就在我以為他要當場圓寂時,卻見兩行熱淚滾滾而下。
"善哉!此等。。。此等。。。"智空攥著佛珠的手都在發(fā)抖,"明日佛前供品,就由歐陽師侄操辦!"
看著監(jiān)院師叔捧著陶罐踉蹌離去的背影,張一斌揉著膝蓋哀嚎:"早知辣椒醬能救命,我還藏什么醬牛肉??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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齋堂后的水井邊,陳文昌正用草繩捆扎改造過的炊具。鐵匠鋪順來的銅片被他彎成漏勺,竹筒削出簡易搟面杖,最絕的是那組用瓦片疊壓的"手動壓面機"——這工科男硬是在明朝搞出了方便面生產(chǎn)線。
"你們看這個。"羅子建突然從懷里摸出半片青磚,磚面陰刻著模糊的船形圖案,"今早幫廚時,我在灶臺暗格里發(fā)現(xiàn)的。"
我心頭一跳。那船紋雖然殘缺,但桅桿上懸掛的分明是鄭和船隊特有的日月旗!歐陽菲菲沾著辣椒醬在磚面一抹,凹陷處立刻顯出更多細節(jié):"這刻痕是新的,不會超過三個月。。。"
"哐當!"
水桶墜地的聲響嚇得我們同時轉(zhuǎn)身。胖廚僧了凡呆立在轉(zhuǎn)角,腳下灑落的米粒像串白色佛珠。他目光在我們和青磚之間來回掃視,突然扭頭就跑,僧鞋在濕滑的青苔上踩出凌亂印記。
"追!"張一斌箭步上前,卻在拐角處猛地剎住——智空監(jiān)院帶著八個武僧正往齋堂方向走來,為首的武僧手里捧著的,赫然是歐陽菲菲裝辣椒醬的陶罐!
陳文昌突然按住我肩膀:"不對勁,罐子底部有機關(guān)。"順著他指的方向,我看見陶罐底座隱約露出半截金屬管。那是我們藏在后山的信號發(fā)射器,本打算用來給可能存在的其他穿越者發(fā)定位的!
"調(diào)虎離山。"歐陽菲菲臉色煞白,"有人進了我們房間。"
暮鼓響起時,我們蹲在柴房草垛后清點損失。羅子建的登山包被利器劃開,GPS設(shè)備的零件散落一地;陳文昌藏在《華嚴經(jīng)》里的手繪地圖不翼而飛;最要命的是歐陽菲菲那本記錄著現(xiàn)代化學公式的筆記本,此刻正躺在監(jiān)院禪房的案幾上。
"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?"張一斌用樹枝在地上畫著關(guān)系圖,"辣椒醬轉(zhuǎn)移注意力、廚僧報信、趁亂搜查。。。這廟里肯定有人知道鄭和寶藏的事。"
柴堆突然傳來窸窣聲。我們抄起燒火棍的瞬間,了凡那張圓臉從木柴縫里擠了出來。胖和尚哆嗦著遞來一張桑皮紙,上面用炭筆潦草地畫著寺院地下密道圖,某處標著個醒目的船形符號。
"三。。。三年前朝廷來的錦衣衛(wèi)。。。"了凡的喉結(jié)上下滾動,"也在找這個。。。"
遠處突然傳來鐘聲。不是暮鼓晨鐘的渾厚聲響,而是某種金屬劇烈碰撞的銳鳴。我們沖出門時,看見鐘樓最高層的窗口有黑影一閃而過,月光在那人腰間映出半截彎刀的冷光。
"兵分兩路!"歐陽菲菲抓起辣椒罐就往鐘樓跑,"張一斌去后山密道,那磚紋可能是調(diào)虎離山!"
我貓腰鉆入竹林時,聽見藏經(jīng)閣方向傳來智空監(jiān)院的怒喝。月光把石階照得慘白,我卻在最后三級臺階上發(fā)現(xiàn)了新鮮的血跡。密道入口處的石板已被撬開,借著火折子微光,我看見幽深通道里散落著幾頁殘破的航海日志,其中一頁上赫然寫著:"永樂十三年六月,碧云劍現(xiàn)于錫蘭佛牙寺。。。"
石板突然在身后合攏。黑暗吞沒視野的剎那,我摸到通道壁上有道新鮮的刻痕——那是我們穿越小隊約定的危險記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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