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《夜闖藏書樓一》
"明天錦衣衛就要來接管藏書樓了!"羅子建把手機屏幕轉向眾人,上面是山長剛發的群公告。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,在古籍部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。
歐陽菲菲猛地合上手中的《白鹿洞書院志》,書頁掀起的氣流吹亂了她額前的劉海。"我們必須在今晚行動。"她的指尖劃過書桌上那張泛黃的草圖,那是他們三天來根據密室石刻復原的藏書樓密道圖。"《廬山志》萬歷年間修訂版,就在藏書樓西側二層的鐵箱里——正是官府十年前封存的那批。"
陳文昌從辣椒醬罐子里抬起頭,鼻尖還沾著一點紅色醬料:"所以我們要去偷官府封存的書?這要是被抓到。。。"
"不是偷,是暫時借用學術研究。"張一斌推了推眼鏡,鏡片反射著狡黠的光。他正在調試一個用自拍桿改裝的簡易窺鏡,"根據《大明律》,書院藏書本為公用,官府封存屬于行政越權行為。"
窗外傳來巡夜梆子的聲音,咚——咚——咚,像倒計時的心跳。歐陽菲菲迅速分配任務:"羅子建負責電子設備,張一斌望風,陳文昌準備武器,我來破解藏書樓的機關。子時三刻行動。"
月光被云層吞沒的瞬間,四個黑影貼著墻根溜到了藏書樓背面。這座始建于南宋的三層木構建筑在夜色中像一頭沉睡的巨獸,飛檐上的嘲風獸在風中發出細微的嗚咽。
"見鬼,這鎖比照片上大多了!"羅子建低聲咒罵,他正用手機照明研究門上的黃銅大鎖。鎖身刻著"南康府封"四個篆字,在冷光下泛著森然的光澤。
歐陽菲菲從發髻里取出一根銅簪:"明代鎖具結構簡單,給我三十秒。"她的手腕以某種奇特的角度轉動著,銅簪在鎖孔中探尋。忽然,咔噠一聲輕響,鎖簧彈開了。
"學霸連這個都懂?"陳文昌瞪大眼睛。
"《天工開物》里有詳細記載。"歐陽菲菲輕輕推開門,霉味混合著墨香撲面而來,"現在閉嘴,樓里有守夜人。"
張一斌留在門外,把改裝過的手機架在樹杈上——攝像頭正對來路。他對著耳麥式對講機試音:"測試,一、二。。。這玩意在明朝居然有信號,科學奇跡。"
藏書樓一層
黑暗中的藏書樓比想象中更為幽深。羅子建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,光束掃過高及屋頂的書架,驚起幾只棲息的夜蛾。塵埃在光柱中飛舞,像一場微型暴風雪。
"把光調暗!"歐陽菲菲拍他的手臂,"《廬山志》在二層西南角的鐵箱里,據石刻記載需要。。。"
她的話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。四人瞬間僵住,陳文昌手里的辣椒粉罐差點脫手。腳步聲從樓梯傳來,越來越近——是守夜人提著燈籠在巡樓!
羅子建眼疾手快,一把拽過三人躲進最近的書架后。他的后背緊貼著《永樂大典》的函套,能感覺到陳文昌的呼吸噴在自己頸后,熱得發燙。
燈籠的光暈轉過拐角,守夜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,幾乎擦到歐陽菲菲的裙角。老人咳嗽著,嘴里哼著贛北小調,腰間鑰匙串叮當作響。就在他即將發現異常時,張一斌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:"后院有貓!重復,后院有貓!"
守夜人嘟囔著轉向聲源處。四人趁機貓腰溜上樓梯,陳文昌的衣角帶倒了一摞書,最上面的《八閩通志》啪地砸在地上。
"跑!"歐陽菲菲拎起裙擺沖上樓梯。身后傳來守夜人的驚呼和雜沓的腳步聲,但已經來不及追了。
藏書樓二層
二層比一層更為昏暗。月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,像某種神秘的符咒。西南角的鐵箱如石刻描述的那樣,被四根鐵鏈固定在特制的石臺上,箱體上貼滿蓋著官印的封條。
"這陣仗。。。里面裝的該不會是核武器吧?"羅子建咽了口唾沫。
歐陽菲菲已經蹲在鐵箱前研究鎖具:"比門鎖復雜,是七竅連環鎖。"她從荷包里取出幾根細如發絲的銅絲,"需要同時觸動七個機關。。。你們幫我望風。"
陳文昌守在樓梯口,手里的辣椒粉罐已經開封;羅子建把手機調成攝像模式,開始記錄鐵箱的細節;張一斌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:"守夜人叫來了幫手,至少三個人往你們那邊去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