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《潛入皇家獵場》
張一斌的剪刀在白鹿頭頂懸停,汗珠順著他的太陽穴滑到下巴。這頭通體雪白的珍獸正用濕漉漉的黑眼睛盯著他,而三十步外的柵欄外,三個手持哨棒的飼養官突然停住了腳步。
"這位。。。道長。"為首的紫面漢子瞇起眼睛,"您給神鹿梳的這是什么發式?"
三天前,當歐陽菲菲從泛黃的《廬山志》里抬起頭時,月光正照在她鼻尖的汗珠上。"找到了!"她壓低的聲音在藏書閣里炸開,"永樂七年,白鹿洞書院進獻瑞獸于朝廷,現存南京神樂觀養鹿場!"
陳文昌的鋼筆在紙上劃出長長一道墨跡。"所以我們要去皇家養殖場偷鹿角?"他扯了扯身上借來的道袍,"就靠這身行頭?"
"是借。"羅子建調整著假發髻,"根據《大明會典》,神樂觀隸屬太常寺,每年端陽節會開放三日供百姓瞻仰瑞獸。"他手機屏幕亮起一張手繪地圖,"養殖場西北角有片櫸樹林。。。"
此刻張一斌的剪刀正在鹿角根部輕輕摩擦。他身后三米處,歐陽菲菲捧著賬簿的手在發抖——那上面記載著去年冬季病死十七頭白鹿,但墻角堆著的鹿角殘骸至少有三十副。
"此乃。。。"張一斌的剪刀在鹿角上敲出清脆聲響,"蓬萊仙島流行的避雷式。"白鹿突然晃了晃腦袋,把他精心修剪兩個時辰的莫西干發型甩成了一團亂麻。
紫面飼養官身后的瘦子突然抽了抽鼻子:"監正大人,您聞見沒?有股子。。。"他的視線落在陳文昌腰間晃蕩的辣椒醬瓶子上,"倭寇的火藥味!"
歐陽菲菲的賬簿啪嗒掉在地上。陳文昌的手已經摸到辣椒瓶,卻見羅子建一個箭步上前,從袖中抖出個物件:"諸位請看!這是琉球國進貢的。。。"陽光下,他舉著的手機鋼化膜折射出七彩光暈。
"且慢!"監正突然暴喝,鹿群驚得四散奔逃。他彎腰拾起賬簿時,腰帶里滑出半截象牙腰牌——正是他們在書院密室拓印過的樣式。
"跑!"張一斌抄起修剪鹿角的鐵剪擲向追兵,白鹿群受驚形成的天然屏障給了他們十秒喘息。歐陽菲菲的道袍被柵欄鉤住時,陳文昌反手潑出的辣椒醬在追兵臉上炸開一團紅霧。
"賬簿!"歐陽菲菲在翻越外墻時嘶喊,"他私賣的白鹿都運完了。。。"一支羽箭擦著她發髻釘入磚縫。羅子建拽著她滾進干草堆,二十步外傳來張一斌的慘叫——他踩中了捕獸夾。
陳文昌的辣椒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,卻在落地前被一只戴著鐵護腕的手接住。月光照亮來人的飛魚服,張一斌絕望地擺出跆拳道起手式,卻見那錦衣衛突然單膝跪地:"南洋百戶大人?您竟在應天府!"
歐陽菲菲的指甲掐進陳文昌手臂。鹿場方向傳來雜沓腳步聲,而錦衣衛身后樹林中,更多繡春刀的反光正在逼近。張一斌僵在半空的跆拳道手勢突然變成摸頭動作:"那個。。。我失憶了?"
柵欄外,監正嘶啞的嗓音混著銅鑼聲傳來:"抓倭寇細作!"但跪著的錦衣衛已經起身抽刀,寒光一閃——卻是斬斷了張一斌腳上的捕獸夾。
"末將半年前在泉州見過大人演練此等拳法。"錦衣衛的聲音忽然壓低,"白鹿場的水比您想的深。。。"這時林間傳來三長兩短的鷓鴣啼,陳文昌臉色驟變——這分明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。
喜歡廬山藏寶圖請大家收藏:()廬山藏寶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