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《寶船圖紙的下落》
"林大人撐不過今晚了!"
羅子建貓著腰躲在碼頭貨箱后,耳邊是陳文昌壓低的嗓音。遠(yuǎn)處江面上,鄭和船隊的旗艦"清和號"燈火通明,而他們面前的破舊貨倉卻籠罩在詭異的黑暗中。歐陽菲菲的指尖在手機(jī)屏幕上快速滑動,GPS定位的紅點(diǎn)正不斷閃爍。
"東廠的人比我們早到半小時。"她咬著嘴唇,"熱成像顯示倉庫里有五個人,四個在門口,一個在——"
"噓!"張一斌突然按住她的肩膀。十丈開外的蘆葦叢中,金屬碰撞聲清晰可聞。羅子建摸向腰間的瑞士軍刀,這是他們僅剩的現(xiàn)代裝備。月光下,四個黑影正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往江邊移動。
"那是。。。刑具?"陳文昌的眼鏡片反射著冷光。羅子建看清了——鐵鏈、夾棍,還有一柄泛著藍(lán)光的細(xì)鉤。他的胃部猛地抽搐,想起《明史》中關(guān)于東廠刑具的記載。
歐陽菲菲突然倒吸一口涼氣:"林大人的生命體征在下降!"她手機(jī)上的心率監(jiān)測曲線劇烈波動。沒等商量,張一斌已經(jīng)箭一般沖了出去,黑色運(yùn)動服融入夜色。
"該死!"羅子建暗罵一聲跟上。他們原本計劃等東廠撤走再行動,但現(xiàn)代醫(yī)療知識告訴他們,那位攜帶建文帝線索的林大人,隨時可能因失血過多而死。
貨倉鐵門被張一斌一個側(cè)踢轟開。霉味混雜著血腥氣撲面而來,羅子建看到墻角蜷縮的身影——緋紅官服已被血浸成紫黑。更令人心驚的是站在血泊中的那個男人:慘白面具,玄色披風(fēng),右手判官筆尖正滴著血。
"鐵面判官崔成化。。。"陳文昌聲音發(fā)顫。這是東廠十三太保中最陰狠的角色。
崔成化緩緩轉(zhuǎn)身,面具上的朱砂符文在月光下如蠕動的蚯蚓。"本官等候多時了。"他的聲音像鈍刀刮骨,"果然有同黨來接應(yīng)這逆賊。"
歐陽菲菲已經(jīng)跪在林大人身邊。她撕開官服時,羅子建看到三道深可見骨的鞭傷,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青色。"中毒了!"她快速從腰間小包取出抗生素藥粉,這是他們最后的醫(yī)療儲備。
"妖女安敢!"崔成化判官筆直刺歐陽菲菲后心。張一斌飛身攔截,運(yùn)動鞋與鐵筆相撞竟迸出火星。羅子建趁機(jī)拔出瑞士軍刀,銀光閃過,崔成化的披風(fēng)被削去一角。
"好鋒利的匕首。"崔成化退后半步,面具下的眼睛瞇起,"你們就是南京城傳言的異域妖人?"
陳文昌突然高舉手機(jī),閃光燈爆出刺目白光。崔成化下意識遮眼,歐陽菲菲趁機(jī)給林大人注射了腎上腺素。老人猛地睜眼,枯瘦的手抓住陳文昌衣襟:"鄭。。。鄭三保的。。。"
倉庫外突然傳來哨箭尖嘯。崔成化冷笑:"本官的援兵到了。"他判官筆在空中劃出十字,筆尖竟射出細(xì)如牛毛的銀針!羅子建拽過旁邊麻袋抵擋,麻袋瞬間被扎成刺猬。
"走水路!"張一斌撞開倉庫后窗。月光下可見一條隱蔽的小碼頭。歐陽菲菲和陳文昌架起林大人,羅子建斷后。崔成化如鬼魅般追來,判官筆直取羅子建咽喉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林大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擲向崔成化。"砰"的一聲悶響,白煙彌漫。羅子建趁機(jī)翻出窗外,聽到崔成化在煙中怒吼:"霹靂堂的火龍珠?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