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《方言大亂斗》
歐陽菲菲盯著羊皮卷上歪歪扭扭的符號,突然把熱茶潑了上去。陳文昌慘叫一聲撲過來搶救,卻看見茶水在皮卷上滲出七個排列成北斗狀的暗紅圓點。
"這不是密碼。。。"歐陽菲菲聲音發顫,"是血痂!有人用受傷的手指寫的鄱陽漁隱語!"
藏書閣的桐油燈在夜風中明明滅滅,四人圍著那張從《廬山志》夾層里取出的羊皮卷。羅子建用手機放大拍攝到的奇怪符號:"看起來像小孩亂畫的太陽和波浪。"
"是簡化的象形文字。"張一斌突然用臺語念出幾個音節,"我阿嬤教過類似的閩南秘符,漁民用來記錄暗礁位置。"
陳文昌抓起辣椒醬瓶子在符號旁做標記:"江西老表說話像含著一口燙年糕,我上次買辣椒醬都比劃了半小時。。。"話音未落,歐陽菲菲突然奪過瓶子,紅油在"太陽"符號上滴出完美的日珥形狀。
羊皮卷上的血跡突然開始變色,浮現出三行新的文字。最上方那行墨跡斑駁的小楷寫著:"白鹿角非角,見日則現形"。
次日清晨,四人溜出書院直奔鄱陽湖。歐陽菲菲對照手機里的方言資料:"明代江西方言分五片,漁隱語屬于贛北。。。"
"靚女!要坐船伐?"湖邊的老漁夫突然吆喝,陳文昌興奮地掏出辣椒醬:"老表!我們要找會唱七個太陽歌的!"
老漁夫臉色驟變,竹篙猛地掃向他們腳踝。張一斌一個側翻躲開,卻聽見四周蘆葦叢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呼應聲,七八個漁民撐著船圍攏過來,唱的正是變調的"七陽歌"。
"完蛋,"羅子建壓低聲音,"我們好像觸發了某種黑話警報。。。"
被捆在船艙里的四人聽著漁民們用三種方言爭論。歐陽菲菲突然用撫州話插嘴:"我們是朱熹后人!"漁民們愣住時,她迅速哼起羊皮卷上第二行符號對應的旋律。
老漁夫手中的魚叉當啷落地。須發皆白的族長顫巍巍捧出個陶罐,里面是半塊刻著星圖的龜甲:"三十年了。。。終于有人對出下句。"
當龜甲拼上羊皮卷的缺口,第三行文字在陽光下顯現。陳文昌突然指著湖水:"那些波紋!是倒映的廬山五老峰!"眾人轉頭瞬間,老族長卻搶走龜甲跳入湖中。
追到甲板的四人只看到泛著血色的漣漪。張一斌撈起漂著的漁網,網上掛著塊染血的麻布——正是書院雜役的衣料。
"有人比我們早到一步。"歐陽菲菲擦著龜甲上的血跡,"看這個刀痕,是官府制式腰刀造成的。"
遠處突然傳來號角聲,三艘掛著"稅監"旗號的官船正破浪而來。羅子建剛要摸手機拍照,陳文昌突然捂住他的嘴——官船甲板上,有個穿雜役衣服的人正對著他們比劃割喉的手勢。
夜幕降臨時,藏在蘆葦蕩中的四人看著官船遠去。歐陽菲菲突然發現龜甲內側有新刻的記號:一個箭頭指向五老峰,旁邊是歪歪扭扭的現代阿拉伯數字"3。14"。
"這不可能。。。"張一斌的臺灣腔都變調了,"明朝人怎么會寫圓周率?除非。。。"
湖面突然炸起一道水柱,他們白天乘坐的漁船在火光中化為碎片。漂浮的殘骸間,半塊燒焦的羊皮卷隨波起伏,上面依稀可見七個太陽組成的詭異笑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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