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《神秘白衣人》
張一斌醒來時,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。他瞇起眼睛,刺目的陽光從茅草屋頂的縫隙中漏下來,在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空氣中彌漫著草藥和霉味混合的古怪氣息,耳邊傳來低沉的交談聲。
"林百戶當真失憶了?"
"脈象紊亂,氣血逆行,怕是墜馬時傷了元神。"
張一斌猛地坐起身,草席發出吱呀聲響。兩個穿著藏青色袍子的男人立刻圍了過來,腰間繡春刀隨著動作發出金屬碰撞聲。他下意識往后縮了縮——這裝扮他在電視劇里見過,是錦衣衛。
"屬下參見百戶大人!"年輕些的那個單膝跪地,聲音激動得發顫,"您失蹤這三日,弟兄們把鄱陽湖沿岸都翻遍了!"
張一斌張了張嘴,喉嚨干得像是塞了把沙子。他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白鹿書院后山——那道刺目的白光,撕裂般的疼痛,然后是漫長的黑暗。
"我。。。不是。。。"他剛想解釋,年長的錦衣衛已經遞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。
"林大人先服藥。趙千戶傳話,待您清醒即刻前往校場。"那人語氣恭敬,眼神卻透著審視,"說是。。。要考校新式火銃操演之法。"
張一斌接過藥碗的手一抖。滾燙的藥汁濺在手背上,他卻感覺不到疼。林大人?火銃操演?他低頭看見自己身上不知何時換上了暗紋勁裝,腰間掛著一塊鎏金銀牌——"錦衣衛百戶林鋒"。
校場上塵土飛揚。張一斌僵硬地站在兵器架前,背后冷汗已經浸透了里衣。二十步外,一個絡腮胡大漢正冷眼打量他,飛魚服上的云紋在陽光下泛著寒光。
"林百戶。"趙千戶的聲音像鈍刀磨過砂紙,"南洋帶回的佛郎機火器圖紙,是你經手的?"
張一斌咽了口唾沫。他大學主修物理,對古代火器倒是有些了解,但"佛郎機"具體指什么卻拿不準。正猶豫間,趙千戶突然抽出腰刀劈來!
"當心!"場邊有人驚呼。
多年跆拳道訓練讓張一斌條件反射般側身閃避。刀鋒擦著鼻尖劃過,他順勢抓住對方手腕,一個過肩摔將人高馬大的千戶甩了出去。塵土揚起時,整個校場鴉雀無聲。
"好身手。"趙千戶拍拍塵土站起來,眼中精光閃爍,"但這招不是軍中技法。"
張一斌心跳如鼓。剛才情急之下用了紅帶考核時的反制技巧,這下更說不清了。他急中生智抱拳道:"屬下在南洋時,跟佛郎機人學過幾手異域功夫。"
千戶突然大笑,重重拍他肩膀:"果然是你!三年前在琉球,你也這么摔過弗朗基船長!"說著壓低聲音,"圣上密旨,七日內必須啟程赴京。那批南洋火器。。。"
話音未落,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一個滿身是血的驛卒滾落馬背:"報——鄱陽湖發現倭寇蹤跡!"
暮色籠罩著驛站。張一斌盯著銅鏡里的陌生面孔——劍眉星目,右頰有道寸余長的舊疤。這根本不是他的臉!可當他觸碰傷疤時,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真實得令人窒息。
"大人,您的茶。"年輕錦衣衛推門而入,正是早晨那個叫他"林百戶"的。張一斌從他口中套出話——林鋒是半年前奉皇命赴南洋的錦衣衛特使,精通火器與番語,三日前押送一批機密文書返程時遭遇伏擊失蹤。
"徐小旗。"張一斌試探著問,"我墜馬時。。。可曾帶著個檀木匣子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