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《云霧茶品鑒會》
"這絕對是我們找的第三件物品!"歐陽菲菲猛地合上泛黃的《廬山異物志》,手指點在繪有茶樹圖案的頁面上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,照亮她眼底跳動的興奮,"朱熹親手培育的千年云霧茶母樹標本——就在三天后的皇家斗茶大會上!"
張一斌聞言差點從房梁上摔下來。他正用自拍桿當釣竿,試圖偷聽隔壁齋舍的對話,此刻手忙腳亂地抓住橫梁,運動鞋在半空晃出滑稽的弧度。"大姐,那是給皇帝選貢茶的場合!我們連請柬都沒——"
"我有辦法。"陳文昌突然從灶臺后鉆出來,臉上還沾著灶灰。他舉起一個青花瓷罐,神秘地眨眨眼:"用這罐辣椒醬賄賂膳房管事,換四套雜役衣服。"
羅子建正在調試他的穿越能量探測器——一個用銅盆和磁石自制的古怪裝置。臺灣少年突然瞪大眼睛:"等等,探測器顯示。。。這棵茶樹可能含有某種時空能量!"
三日后清晨,廬山五老峰下搭起連綿錦帳。歐陽菲菲撫平身上藕荷色織金馬面裙,這是她用化學知識幫布商改良染料換來的報酬。她壓低聲音對同伴們說:"記住計劃,我負責品茶環節,你們制造混亂。"
"放心啦!"穿著粗布短打的陳文昌拍拍腰間鼓囊的包袱,里面裝滿他特制的"噴嚏粉"。張一斌正用發膠把短發梳成明代流行的束發,結果黏成個刺猬頭,被羅子建憋著笑用璞頭強行蓋住。
斗茶大會在辰時正式開始。當禮炮鳴響時,歐陽菲菲倒吸一口冷氣——會場中央的檀木架上,赫然陳列著裝在琉璃罩中的茶樹標本,枯黑的枝干上竟有點點銀斑,像極了他們之前發現的白鹿角紋理。
"閩南陳氏茶行到!"司儀突然高聲唱道。陳文昌一個趔趄,他臨時編造的籍貫此刻成了催命符。果然,評判席上那位白須老者皺眉望來:"閩南何時興起茶道?"
千鈞一發之際,歐陽菲菲箭步上前,廣袖翻飛間亮出昨晚用宣紙仿造的茶引:"大人容稟,陳公子祖上乃陸羽門人,特攜《茶經》孤本前來獻禮。"她暗中狠掐陳文昌后背,后者趕緊奉上那本被他們夾了現代茶百科資料的仿古冊子。
老評判將信將疑地翻開書頁,突然被其中一幅彩色印刷的茶樹解剖圖震住。趁這間隙,張一斌已溜到標本展臺附近,假裝整理茶具,實則用手機偷拍琉璃罩的鎖具結構。
"第一輪,辨水。"隨著銅鑼敲響,仆役們端上十盞素白瓷杯。歐陽菲菲輕嗅其中一杯,突然蹙眉:"這鄱陽湖水怎混了桐江支流?"她精確指出三杯摻假的水,驚得評判們面面相覷——那正是他們為考校選手故意設的陷阱。
第二輪煎茶比試中,陳文昌的包袱突然裂開,"噴嚏粉"被風吹向評判席。在一片此起彼伏的"阿嚏"聲中,羅子建貓腰竄到展臺后,用銅絲撬鎖。眼看琉璃罩就要開啟,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炸響:"那后生!你手中何物?"
張一斌急中生智,抄起茶盅高呼:"倭寇混進來了!"頓時全場大亂。趁這當口,歐陽菲菲閃到展臺前,用發簪中的乙醚棉球弄暈守衛。當她指尖觸及標本的剎那,枯枝上的銀斑突然泛起幽藍微光。
"快走!"四人抱著標本沖向側門,卻見一隊飛魚服錦衣衛正封住出口。羅子建突然僵住——為首那個疤面百戶,正是他曾在現代史料上看過的、后來專門追捕"妖人"的錦衣衛指揮使年輕時的模樣!
"分開跑!"歐陽菲菲將標本塞給張一斌,自己轉身朝評判席跑去。她故意打翻茶爐,沸騰的水霧瞬間彌漫全場。在混亂的掩護下,四人先后翻出圍墻,卻聽見身后傳來弓弦繃緊的嗡鳴。
當他們在山腳破廟匯合時,張一斌的運動服已被荊棘劃得稀爛。陳文昌顫抖著點亮火折子,琉璃罩中的茶樹標本正在發生詭異變化——那些銀斑組成一個他們無比熟悉的星座圖案。
"不對。。。"歐陽菲菲突然臉色煞白,"我們中計了。"她翻開偷拿的斗茶大會名錄,在最后一頁發現用朱砂新添的記錄:永樂十二年同月同日,曾有四人盜走貢品,特征與他們分毫不差。
廟外傳來整齊的馬蹄聲,羅子建的探測器突然發出刺耳鳴叫。張一斌看著手機上剛接收到的詭異信息——那分明是來自他們穿越后的時間點——只有三個血紅的字:"快逃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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