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圖不在我身上。"他故意提高音量,"我同伴已經帶著它去。。。"
刀光乍現。羅子建側身閃避,還是感到左臂一涼。溫熱的液體順著胳膊流下,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。吳老二顯然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。
第二刀劈來時,羅子建猛地蹲下,從石鹿腹部的空洞鉆了過去。吳老二的刀砍在石像上,火花四濺。羅子建趁機掏出瑞士軍刀,彈出最長的那片刀刃。
"妖器?"吳老二瞇起眼睛,但動作絲毫不停,一個箭步上前直取羅子建咽喉。
羅子建大學時參加過擊劍社團。他下意識擺出防守姿勢,瑞士軍刀與繡春刀相撞,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。令他驚訝的是,這把小刀居然沒被砍斷。
"有意思。"吳老二舔了舔嘴唇,"小子,你師承何。。。"
他的話沒能說完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——是張一斌的救生哨!羅子建心頭一緊,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。
吳老二也聽到了聲音,臉上露出獰笑:"看來你的同伙。。。"
羅子建沒等他說完,猛地將瑞士軍刀擲向對方面門。吳老二偏頭躲閃的瞬間,羅子建已經轉身沖向石像后方的一條窄徑。他記得陳文昌說過,書院后山有條"鹿徑"直通藏經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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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傳來吳老二的怒罵和雜亂的腳步聲。羅子建的肺部火燒般疼痛,但他不敢停下。轉過一個急彎后,眼前突然出現斷崖——小徑被山洪沖毀了!
懸崖下的黑暗中,隱約可見幾點晃動的火光。羅子建趴在崖邊,聽到歐陽菲菲壓抑的咳嗽聲隨風飄來。東廠的人已經包圍了他們。
崖壁近乎垂直,但有不少突出的巖石和枯樹。羅子建深吸一口氣,開始向下攀爬。大學時拿過攀巖比賽亞軍的技術此刻派上了用場,盡管沒有安全繩,他還是找到了幾個可靠的著力點。
下到一半時,一塊松動的石頭讓他險些墜落。羅子建死死抓住一截樹根,心跳如鼓。這時,他注意到右側巖壁上有個不自然的凹槽——像是人工開鑿的。
調整方向爬過去后,羅子建發現那是個被藤蔓遮掩的洞口。洞內傳來細微的水滴聲,還有。。。說話聲?
"。。。必須在天亮前找到。"是吳老二的聲音,"廠公得到密報,建文那幫逆黨把聯絡圖藏在了白鹿角里。"
"可白鹿洞早就。。。"另一個聲音遲疑道。
"蠢貨!不是真鹿角,是朱熹題字的那方硯臺!"
羅子建屏住呼吸。原來東廠也在找藏寶圖,而且似乎知道更多內情。他小心地繼續下爬,終于看清了崖底的情形——
張一斌和陳文昌護在歐陽菲菲身前,被七八個番子團團圍住。吳老二正舉著火把檢查一個石龕,那里面供著尊破損的孔子像。
"最后問一次,"吳老二轉身抽出刀,"漕運圖在哪?"
陳文昌扶了扶眼鏡:"這位大人,我們真的只是。。。"
刀光一閃,陳文昌的衣襟被劃開一道口子。張一斌怒吼一聲沖上前,卻被兩個番子按倒在地。羅子建看到歐陽菲菲試圖站起來,卻因傷痛踉蹌了一下。
沒有時間了。羅子建望向四周,發現崖底有條小溪流向山洞深處。他咬咬牙,松開手跳了下去。
落水的聲音驚動了東廠的人。羅子建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,已經爬上岸沖向石龕。吳老二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崖上下來,慢了半拍才揮刀阻攔。
"接著!"羅子建從石龕后抄起個東西扔向張一斌。那是個長約尺余的石刻鹿角,在火光下泛著青白色的光澤。
張一斌掙脫束縛凌空接住白鹿角,卻差點被它的重量帶倒。吳老二怒吼一聲,番子們立刻調轉方向撲向張一斌。
"跳溪!"羅子建大喊,同時沖向歐陽菲菲。陳文昌反應極快,拉著張一斌就往溪水里跳。羅子建背起歐陽菲菲緊隨其后,冰涼的溪水瞬間沒到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