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屬表面泛著一種極其特殊的啞光灰,斷裂口有極細微的拉絲感。
鈦合金碎屑。
這種高強度且死貴的材料,在這個把廢鐵當金子用的世道里,根本不可能用來做一次性彈殼。
除非——這是在嘗試復刻陳牧那把“芬里爾”突擊步槍的自修復供彈模塊,那是失敗后的邊角料。
這群小兔崽子,不光學會了怎么扣扳機,連這最核心的改槍手藝都偷學走了三成?
趙雷把那枚彈殼攥進手心,膈得掌肉生疼。
看來這“第十八期”的野心,比他想的要大得多。
越過這段走廊,前方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門。
原本早就該報廢的電子門禁系統(tǒng),此刻上面的指示燈竟然詭異地閃著紅光,像只充血的眼珠子死死盯著來人。
趙雷剛想從后腰摸那根物理撬棍,門縫下面忽然無聲地滑出一張折疊的紙片。
紙片停在他軍靴前一厘米,不偏不倚。
趙雷眉毛一挑,撿起來展開。
上面畫著一張極其潦草但邏輯通順的電路圖,還在“冷卻泵繼電器”的位置畫了個大大的紅圈,旁邊批注了一行字:“暴力破門會觸發(fā)毒氣噴淋,切斷這里,只要兩秒。”
這就是明晃晃的“請君入甕”。
趙雷哼了一聲,收起撬棍,掏出戰(zhàn)術(shù)匕首,在那面墻皮脫落的接線盒里精準地挑斷了一根藍線。
“滋。”
紅燈熄滅,門鎖發(fā)出了一聲疲憊的“咔噠”聲。
門沒開。
隔著厚重的鋼板,一個稍顯稚嫩但刻意壓得低沉的少年嗓音傳了出來:“準星校準偏差?”
趙雷翻了個白眼,對著門縫吐出那句讓他牙疼的暗號:“正0。3密位。”
“哧——”
氣壓釋放的聲音響起,沉重的防爆門向兩側(cè)緩緩滑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