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公里外,一座倒塌的公路橋前。
他停下車,從儲物箱里取出一支被他改裝過無數(shù)次的M1911。
它曾是陳牧送給他的第一把配槍。
趙雷熟練地將其分解,卸下了里面的擊針簧,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個隨身的鐵盒。
他將這把失去了靈魂的手槍重新組裝好,走到橋頭,槍管朝天,用力插進腳下的沙地里,像是在立起一座沉默的墓碑。
做完這一切,他轉(zhuǎn)身離去,再也沒有回頭。
在他走后不久,身后的沙丘頂端,緩緩隆起了幾個輪廓。
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滑下,圍住了那把孤獨的M1911。
為首的那人,正是白天那名通過考核的少年。
他伸出手,遲疑而又熟悉地,輕輕觸碰了一下冰冷的扳機護圈。
風(fēng)卷起漫天黃沙,瞬間遮蔽了一切。
無垠的戈壁。
這里寸草不生,連風(fēng)都帶著一股死寂的味道。
陳牧蹲下身,捻起一撮沙礫。
觸感、色澤、空氣中的微量元素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與他穿越之初,系統(tǒng)啟動時那場光怪陸離的夢境高度吻合。
他來了。
沒有地圖,沒有指引,他卻像是歸家的旅人,準確地在一片毫無特征的沙丘背風(fēng)面停下。
他開始挖掘。
很快,一個密封的金屬罐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罐體上沒有任何標識,卻在陳牧的“掃描”視野中呈現(xiàn)出無法解析的“絕對隔絕”屬性。
他打開了它。
里面沒有毀天滅地的武器,也沒有逆轉(zhuǎn)末世的科技。
只有一張用獸皮鞣制、以碳棒手繪的地圖。
地圖上潦草地標注著七個點,旁邊寫著“初始認證點”。
其中六個,已經(jīng)被紅色的汁液劃掉,只剩下最后一個,正指向他腳下的這片戈壁。
陳牧從胸口的暗袋里,取出了最后一枚彈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