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根細若游絲的絆線,連接著簡陋的絆線雷,正沿著他當年留下的印記間距布置。
手法粗糙,邏輯卻一脈相承。
陳牧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他走到最近一個坑位旁,從背包里拔出半截在列車上擰下的斷裂鋼管,猛地插進地里,刃口朝向正北方。
一個最簡單的方向校準參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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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這一切,他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,身影再次融入荒原的孤寂。
通訊井下,林九破解了那座中繼站的遠程控制權限。
他沒有驚動對方,只是悄無聲息地接入了內部的簡易監控。
畫面里,兩名衣衫襤褸、面容堅毅的男子正輪流值守,他們裝備簡陋,腰間別的還是老式的轉輪手槍,但眼神警惕,動作間充滿了軍人的紀律性。
林九沉默片刻,通過一條最底層的指令通道,發送了一段早已廢棄的摩斯電碼。
滴……滴滴……滴滴滴……
內容是陳牧當年最慣用的聯絡暗語:“PM7是否歸零?”
監控畫面中,正在擦拭槍管的男人動作猛地一僵。
他與同伴對視一眼,數秒的遲疑后,他走到控制臺前,用同樣古老的方式,笨拙卻堅定地敲擊出回應。
“歸零待命,彈殼尚溫。”
林九的指尖微微一顫。他關閉了連接,沒有再發送任何多余的信息。
他只是創建了七個被命名為“彈殼”的虛擬數據包,內部封裝了最新版的跳頻算法,然后精準地推送給了北部集群哨站失聯前記錄在冊的七個終端。
無需說明用途。懂的人,自然懂。
數小時后,趙雷親率一支后勤小隊抵達了B-17哨點外圍。
被聲學陷阱驅散的變異體尸骸散落一地,哨點墻體雖傷痕累累,但主體結構完好。
趙雷沒有下令入內交接,只是讓隊員卸下十箱封裝好的基礎維修零件和高能營養棒,整齊地碼放在哨點大門外。
臨走前,他拔出格斗匕首,在銹跡斑斑的門柱上,用力刻下了兩個深刻的字母。
“P。M。”
返程途中,一名隨行的年輕戰士終于忍不住追問:“教官,我們為什么不進去指導他們維修?為什么不親自授課,告訴他們那個聲學陷阱的原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