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雷怒吼一聲,如同獵豹般從頭頂的通風管道中滑下,手中的消防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,不砍頭部,不砍軀干,而是用盡全身力氣,狠狠劈砍在哨戒主腦一條腿的關節縫隙處!
“咔嚓!”
消防斧的斧刃死死卡住了關節,巨大的沖擊力讓主腦的平衡系統再次出錯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林九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主腦背后,她手中一根尖銳的數據撞針,精準地刺入了主腦背部信號陣列的一處維修接口。
她注入的并非是破壞性的攻擊程序。
那是一段病毒代碼,唯一的指令,就是循環播放一段長達十分鐘的……“無聲咀嚼音效”。
沒有聲音,只有代表著“咀嚼”這個動作的底層數據流,一遍又一遍,瘋狂地沖擊著哨戒主腦的生物核心。
這種原始、野蠻、毫無邏輯可言的生物行為數據,對于一個純粹的邏輯處理器來說,是比任何病毒都更可怕的認知污染。
哨戒主腦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,猩紅的眼燈瘋狂閃爍,頻率快到出現了殘影。
視覺迷宮、物理損傷、認知污染……多重打擊之下,它的核心處理器終于過載。
“滋啦……砰!”
一聲沉悶的爆響,哨戒主腦厚重的外殼從內部炸裂開來,暴露出里面那個被無數數據線包裹、微微蠕動著的、類似人類大腦組織的生物核心。
它癱瘓了。
沉重的腳步聲響起,陳牧緩緩從陰影中走出。
他手中握著一把老式的M1911手槍,走到那顫抖的生物核心面前,將冰冷的槍口,輕輕抵在它的“額頭”上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。
“你看,”陳牧的聲音很輕,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變電站里,“有時候,最可怕的……是我明明有子彈,卻偏偏不打?!?/p>
話音落下的瞬間,他扣動了扳機。
“咔?!?/p>
撞針擊空的清脆聲響,證明了這確實是一把沒有裝填彈藥的空槍。
然而,就在這聲輕響傳出的剎那,遠在天穹之上的那輪黑月,那亙古不變的冰冷光芒,竟毫無征兆地、劇烈地黯淡了一秒。
仿佛宇宙深處某個至高無上的協議,被這聲微不足道的空槍聲強行中斷。
與此同時,在廢土遙遠的另一端,一座沉寂了數十年、被標記為“休眠”狀態的巨型高塔,其頂端的指示燈,悄無聲息地由猩紅,轉為了幽綠。
變電站內,一切又重歸于寂。
只有那破裂的主腦核心上,一滴粘稠的液體順著外殼緩緩滴落,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,濺開一朵微小的、怪異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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