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中景,竟與他記憶中的照片分毫不差!
陳牧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這東西……在讀取他的記憶?
還是說,它吞噬了那張照片,并從中解析出了信息?
“邪門!這玩意兒太他媽邪門了!”趙雷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,他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,槍口直指穹頂的菌絲壁畫,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殺意,“隊長,下令吧!一把火燒個干凈,這種鬼東西,絕對不能留著當禍根!”
陳牧卻緩緩搖頭,目光依舊死死鎖定在那幅壁畫上,聲音沙啞地開口:“不。你沒看明白嗎,趙雷?它如果只是單純的復制,只會模擬照片的靜態畫面。但你看那些人形的姿態,那種圍坐的氛圍……它是在嘗試理解,在學習一種它從未接觸過的情感——‘團聚’。”
他的聲音頓了頓,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靜:“它不是在復制,它是在學習表達。如果我們現在用暴力毀了它,只會像教一個孩子識字,卻只教給他‘仇恨’這一個詞。到時候,我們將面對的,可能是一個學會了仇恨的、我們完全未知的恐怖存在。”
趙雷愕然地放下了槍,他無法完全理解陳牧的話,但他讀懂了陳牧眼神中的決絕。
“保持教堂原狀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陳牧的命令簡潔而清晰,“林九,立刻在教堂內外增設最高精度的隱蔽攝像頭和聲紋采集器,我要知道它的一舉一動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補充道,“另外,從今天起,每天向教堂內投放一段經過處理的‘家庭錄音’。”
“什么內容?”林九追問。
“飯桌上的閑聊,父母的叮囑,孩子的笑鬧,越生活化越好。”陳牧的眼神變得深邃,“記住,所有內容,都不能出現‘吃’或者相關的詞。”
這是一個瘋狂的計劃,一場與未知生物進行的、以情感為媒介的豪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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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,賭局似乎有了回應。
林九發來最新的監控影像。
教堂冰冷的地板上,那些從墻角蔓延出來的菌絲,竟然開始蠕動、組合,最終拼湊出了幾個歪歪扭扭、如同孩童涂鴉般的漢字。
第一個字是:“餓”。
幾個小時后,旁邊又多了一個字:“媽媽”。
最后,在深夜時分,第三個問題出現了:“鍋……還在嗎”。
“我分析了這些字跡的生長軌跡,”林九在通訊器里的聲音充滿了驚嘆,“它們不是隨機的,每一個筆畫的延伸,都基于我們投放錄音中的某些特定發音和語義邏輯進行推導和組合。我的天……它在試圖和我們對話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陳牧追問。
“它的學習模式和表達方式,越來越像一個三到五歲的孩子。”
陳牧沉默了。
他最擔心,也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。
它有智慧,而且是一張白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