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頭并非什么英雄人物或者關鍵節(jié)點,而是三個最普通的老人。
一位老人,他的妻子在災難中去世,三年來,他每天雷打不動地對著妻子的遺像,為一把舊梳子梳頭,仿佛妻子還在身邊。
一位老奶奶,她的孫子在一次任務中失蹤,從此她家門口的燈就再也沒滅過,她說要為孫子留一盞回家的路燈。
還有一位老人,反復擦拭著一面在廢墟里撿到的破鏡子,嘴里念叨著:“等著我閨女回來照妝。”
這些看似無意義的、偏執(zhí)的重復行為,卻蘊含著最純粹、最濃烈的情感記憶。
正是這些“執(zhí)念”,如同燈塔一般,在龐大的記憶網絡中定義了坐標,當周圍人群的期待和思念達到某個臨界點時,便會觸發(fā)一次信息播種。
“立刻建立‘執(zhí)念守護名單’!”林九紅著眼圈,對著通訊器嘶吼道,“最高保護等級!這些人不是幸存者中的負擔,他們是活著的導航星!”
夜幕降臨,趙雷獨自一人坐在谷口的巖石上。
山風獵獵,吹動他空蕩蕩的袖管。
山谷里,數(shù)千人正自發(fā)地勞作著。
沒有指揮,沒有口號,他們用藍色的火焰熔化巖石,用堅韌的藤條編織房梁,一步一步,將夢中那個村落復刻到現(xiàn)實之中。
他摸了摸右肩,那里曾有一枚火焰狀的紋路,灼痛感早已消失,卻仿佛烙印進了靈魂。
他望著眼前這片熱火朝天的景象,忽然對著空無一人的夜空,輕聲說:“陳牧,你當年要是看到這一幕,會不會后悔把自己燒沒了?”
話音剛落,不可思議的一幕發(fā)生了。
山谷中,每一個正在勞作的人,他們肩上、手臂上、額頭上,那些或明或暗的火紋,在同一瞬間,同步微閃了一下。
那光芒雖然微弱,卻如同滿天繁星同時眨眼,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柔和堅定,仿佛是在回應他的問題。
林九快步奔了過來,他的呼吸急促,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:“教官……就在剛才,全球數(shù)據(jù)庫里有記錄的十七萬枚火紋,剛剛完成了一次集體脈動!持續(xù)時間,整整十三秒——不多不少,正好是你上次在陣地前,喊完‘王建國’到‘周明遠’所有犧牲者名字的時間!”
趙雷緩緩閉上了他僅剩的獨眼,任憑夜風吹干眼角的濕潤。
許久,他的嘴角咧開一個飽含風霜的笑容。
“那就繼續(xù)喊吧?!彼p聲說,聲音卻傳遍了整個山谷,“這一回,輪到我們給他們取名字了?!?/p>
林九猛地抬起頭,看向趙雷。
他瞬間明白了教官的意思。
他轉過身,跌跌撞撞地跑回臨時搭建的指揮帳篷,一頭扎進那片由十七萬個光點組成的浩瀚數(shù)據(jù)海洋里。
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無名的英雄,每一次脈動都是他們無聲的吶喊。
而現(xiàn)在,他要從這片星河之中,為他們找到獨一無二的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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