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們的腳步踩在覆蓋著細沙的巖石上,似乎無法再準確地感知到地脈的震動反饋。
它們賴以生存和定位的“回聲”被這薄薄一層沙土吸收、擾亂,變得模糊不清。
一只變異體剛爬出幾米,腳步的節奏突然錯亂,它龐大的頭顱劇烈地搖晃起來,仿佛喝醉了酒,竟然在原地打起了轉。
緊接著,第二只、第三只……所有爬出洞口的變異體都出現了同樣的癥狀,它們互相碰撞,甚至有幾只因為失去了方向感,一頭撞在了堅硬的巖壁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
“它們是靠模仿地脈的回響來確認自身存在的!”趙雷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,低吼道,“現在連地都聽不準了!撤!讓它們自己跟自己玩兒,自己撞墻撞死!”
小隊悄無聲息地后撤,將戰場留給了一群在混亂中自我毀滅的怪物。
陳牧站在據點最高的石碑林頂端,冷冽的夜風吹動著他的衣角。
他能清晰地聽到,遠方隧道口的方向,接連不斷地傳來沉悶而混亂的撞擊聲。
他的嘴角,終于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他從懷中緩緩取出那枚用彈殼做成的響鈴,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無比清醒。
他用力握緊,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,骨骼發出細微的聲響,但那清脆的鈴聲,卻始終沒有響起。
系統雖然消失了,但他似乎找到了更強大的力量。
真正的“鷹眼”,從來就不長在眼睛里,而是存在于所有人心跳與呼吸達成共振的那片寧靜的間隙之中。
就在他準備轉身,將勝利的消息傳達下去時,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,是林九。
他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,反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。
“陳牧!”林九舉起手中的便攜式震頻儀,屏幕上的數據流讓陳牧的瞳孔驟然一縮。
那道代表著井底深處、曾被他們認為是變異體核心的金屬舌輕響,在剛才所有據點陷入絕對靜默的最高峰,再一次出現了。
但這一次,它的出現,竟然比人類的靜默行動……提前了零點三秒!
它不是在回應,而是在引導!
它仿佛預知了人類的行動,并提前發出了一個“沉默”的信號。
一股寒意瞬間侵襲了陳牧的四肢百骸。
他緩緩低頭,看向林九手中的儀器,又抬頭望向那深不見底的隧道,聲音低沉得如同夢囈:“它不是在學我們……它是在教我們。”
教我們如何沉默,教我們如何恐懼,教我們如何……走向它所設定的結局。
與此同時,深井的井壁之上,就在那古老的“火”字刻痕旁邊,一道全新的刻痕,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極慢速度,緩緩浮現。
那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或符號,而是一道緊緊閉合的、充滿了嘲弄與威嚴的——唇形。
無聲的宣告,才是最致命的威脅。
一個全新的、無法理解的謎題,正從深淵之中,冷冷地凝視著他們。
喜歡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請大家收藏:()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