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教官不注意,他翻過尚有余溫的鐵鏈,滿臉不屑地走向其中一把槍,試圖徒手將其拆解,以證明自己的“專業”。
他剛剛握住槍機,還沒來得及發力,那冰冷的槍機竟毫無征兆地猛然彈開,又瞬間合攏,像一張鋼鐵巨口。
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和一聲凄厲的慘叫,學員的兩根手指被齊根夾斷!
更恐怖的是,那兩截斷指并未掉落在地,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入了槍膛之中,消失不見。
陳牧聞訊趕來,表情沒有一絲波瀾。
他沒有施救,只是冷冷地命令醫療兵:“把他抬走前,用錄音設備把他現在的叫聲錄下來。”他轉向目瞪口呆的眾人,聲音冰冷刺骨,“以后每天的訓練,都從播放這段音頻開始。”深夜,萬籟俱寂。
陳牧獨自一人,悄然進入了那片禁制區。
他走到最中間那把躁動得最厲害的殘槍前,這把槍曾是避難所最優秀的狙擊手“小陳”的配槍。
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用布包著的東西,緩緩展開,那是一片沾著早已干涸血跡的護腕殘片,小陳的遺物。
他將殘片,輕輕貼在了槍的握把上。
嗡——槍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顫,金屬表面像是沸騰的水,浮現出無數波紋,最終匯聚成一個模糊的人臉輪廓。
那輪廓的嘴唇無聲地開合,仿佛在拼命言語。
陳牧俯下身,將耳朵貼近槍身,在那高頻的震動中,他捕捉到了一絲斷斷續續、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低語:“……老……師……我們……比……你……懂……槍……”陳牧的身體僵住了。
幾秒后,他緩緩直起身,眼中最后一絲溫情被徹底的決絕所取代。
他猛然抽出腰間的戰術匕首,手起刀落,一刀削下了整個握把連同那片護腕!
“你們懂的是記憶,是死亡的執念。”他對著掉落在地的握把低語,“而我,教的是怎么活下去。”匕首歸鞘的清脆聲響中,一陣夜風吹過,風里似乎夾雜著一聲極遠、極輕微的槍響。
與此同時,三百公里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里,一個用撿來的鐵皮和鋼管費盡心力造出第一把簡陋火槍的少年,正茫然地看著自己那顆啞火的子彈。
他不知道,在他看不見的槍管內部,一條條比發絲還細的金屬紋路,正像初生的蟲豸般,緩緩蠕動,交織成形。
那一夜,避難所里許多人都做了同一個奇怪的夢。
他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件冰冷的金屬,被人握在手中,眼前是晃動的準星和遙遠的目標。
夢里沒有恐懼,沒有喜悅,只有一種極致的、名為“等待”的平靜,以及一種從骨髓深處泛起的、對溫熱流動物體的原始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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