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的潛意識,在跨越生死的界限,替他死去的父親,完成那未曾來得及完成的、最后的“告別”。
就在這時,一直守在磷銅板旁的林九突然發出一聲驚呼。
“牧哥,快看!”
陳牧快步走過去,只見在拓印完成的磷銅板邊緣,那道密密麻麻的“傷痕網絡”的盡頭,竟然自發地產生了一道極其微弱的電流。
這道電流如同一條有生命的小蛇,堅定不移地流向正南方——南極的方向。
其強度,正隨著“傷痕網絡”的延伸而緩慢增強。
更驚人的是,林九通過高精度探針捕捉到,這道電流并非雜亂無章,它攜帶了一段有規律的、極其微弱的編碼脈沖。
經過數小時不眠不休的破譯,當結果出現在屏幕上時,陳牧的呼吸幾乎停滯。
那是一組彈道偏移的修正數據。
而這組數據,如果代入趙雷父親當年的射擊參數中,修正后的最終落點,將精準地命中那個導致全線潰敗的、隱藏得最深的目標!
原來,父親的最后一槍,不是打偏,也不是子彈斷裂,而是整個空間都在那一刻發出了悲鳴,用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,試圖將子彈“推”向正確的軌道!
而那把槍的斷裂,就是承受不住這種修正而發出的哀嚎。
陳牧凝視著屏幕上那串流向南極的數據,良久,他低聲自語,像是在對整個世界宣告一個剛剛被他勘破的秘密:
“它們不是在等一個完美的槍匠來修復……它們是在等一個,敢把傷口當成圖紙的人。”
方舟,那個傳說中的末日避難所,它篩選的從來不是體魄最強、意志最堅的幸存者。
它是在召喚,召喚那些遍體鱗傷,卻固執地“拒絕愈合”的守墓人。
因為只有他們,才配讀懂這滿目瘡痍的世界,留下的真正遺言。
陳牧的目光從銅板上那道通往南極的微光移開,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際。
那里的云層,仿佛也被無形的裂痕撕扯著。
他眼中的迷茫與探尋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決然。
他轉身,對剛剛匯報完的林九下達了一個讓后者脊背發涼的命令。
喜歡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請大家收藏:()人在末世開局一把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