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下。”他打斷她,反手扣住她后頸,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帶著血的吻。
然后轉身,戰術靴在金屬平臺上擦出刺耳的聲響,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躍上核心裝置的檢修臺。
“子彈時間”啟動的瞬間,世界慢了下來。
陳牧看見能量流的軌跡變成金色絲線,病毒能量的紫黑與反物質的幽藍在中心糾纏。
他的呼吸變得綿長,握引導器的手穩如機械臂——這是他練了三百次的肌肉記憶,在系統空間里模擬過每一種可能的偏差。
倒數兩秒。他的瞳孔收縮成針尖,鎖定病毒能量主脈的薄弱點。
倒數一秒。
引導器的光錐亮起刺目白光,他咬著牙將其刺入能量漩渦。
“轟——”
整個空間劇烈震動,陳牧的左肩撞在金屬臺沿,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。
能量風暴如實質般席卷而來,灼燒著他暴露在外的皮膚,引導器在手中發燙,幾乎要熔進血肉里。
他聽見林婉清的尖叫被風聲撕碎,看見能量屏障出現蛛網般的裂痕,卻死死咬著后槽牙,手腕微調半厘米——必須讓反物質流再深入三毫米。
“滴——”
系統提示音比任何天籟都動聽。
陳牧眼前一黑,踉蹌著半跪在地,引導器“當啷”掉在腳邊,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槍型。
額頭上的血混著冷汗流進眼睛,他卻笑了,用染血的手背抹了把臉。
“陳牧?”
林婉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他轉頭,看見她扶著能量屏障站起,臉頰還沾著碎墻灰,眼睛卻亮得驚人——那是他在地下避難所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眼神,那時她舉著修好的M1911說:“我學過機械維修,能幫你。”
“你不該這么冒險。”她踉蹌著撲過來,跪在他面前,指尖輕輕碰了碰他肩上的傷口。
陳牧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心跳聲透過染血的戰術背心傳出來:“我說過,不會讓你再犧牲一次。”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,卻帶著鋼鐵般的堅定,“上回沒護住你,這回……”
“滴滴滴——”
系統警報突然撕裂空氣。
陳牧的瞳孔驟然收縮——原本熄滅的核心裝置竟泛起微弱的紫光,比之前更幽深,更冰冷。
“Echo-1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