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存的合成體仿佛陷入了“誰才是真品”的終極識別混亂。
它們的核心程序在“等待槍聲”和“消滅威脅”兩個矛盾的指令間徹底崩潰。
下一秒,它們調轉槍口,開始瘋狂地互相掃射,將致命的火力傾瀉在不久前還是同伴的軀體上。
一時間,主泵房內火光沖天,爆炸聲、金屬撕裂聲不絕于耳,一場由沉默引發的自相殘殺,慘烈上演。
陳牧平靜地看著這一切,直到最后一具合成體在同類的炮火下化為碎片。
他這才放下手臂,帶領隊員們走出管道。
他踏過滿地燃燒的金屬殘骸,徑直走向泵房中央那個巨大的圓形平臺。
平臺上,一具尚未完成的全金屬人形體靜靜地矗立著。
它比其他合成體更加高大、精密,雙臂是兩管猙獰的突擊步槍結構,此刻正無意識地反復開合,機械結構發出“咔咔”的空響,卻始終無法完成一次完整的擊發循環。
這是它們的“母體”,是所有合成體的原型機。
陳牧走到它面前,俯下身,將手中那把冰冷的M1911手槍,輕輕地、如同放置一件圣物般,放在了它敞開的胸腔核心接口處。
槍身與接口接觸的瞬間,整座平臺突然發出一陣低沉如野獸哀鳴的嗡嗡聲。
緊接著,泵房內所有幸存的燈光,無論是警示的幽藍還是燃燒的橘紅,都在一瞬間由亮轉黑。
絕對的黑暗與死寂,降臨了。
陳牧緩緩轉身,向著身后的隊員走去。
他沒有回頭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,在空曠死寂的泵房中激起層層回蕩:
“槍沒響,人先跪——這不是戰斗,是審判。”
隊員們敬畏地望著他的背影,為這神跡般的勝利而震撼。
然而,就在陳牧即將踏出平臺范圍的剎那,他猛地停住了腳步,身體微微一僵。
在他身后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,在那具本應徹底“死亡”的全金屬人形體胸口,那把他留下的M1911手槍,正散發出一縷極其微弱、卻又無法忽視的猩紅色光芒。
一絲若有若無的低頻震動,正從槍身傳來,仿佛一顆沉睡了百年的心臟,正試圖重新開始跳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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