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沙啞而自信的聲音從指揮中心的門口傳來。
趙雷,前聯邦特種部隊王牌狙擊手,外號“幽靈”,此刻正靠在門框上,慢條斯理地用一塊鹿皮擦拭著他那把改裝過的反器材狙擊槍。
他身上沒有穿戴任何高科技的動力裝甲,只有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色作戰服,整個人就像一柄收斂了鋒芒的利刃。
“我不需要任何支援,”趙雷的眼神銳利如鷹,“給我一臺關閉了所有信號收發功能的老式收音機,剩下的,交給我。”
陳牧看著他,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。與其強行摧毀,不如將計就計。
半小時后,趙雷如同一只壁虎,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城東廢棄地鐵站巨大的通風井上方。
下方,就是那群“撕裂犬”的新巢穴。
他沒有攜帶任何現代化的通訊設備,腰間只掛著那臺陳牧改造過的、巴掌大小的收音機。
收音機里,沒有音樂,也沒有廣播,只錄制了他多年來積累的,最原始、最真實的戰場槍聲音軌。
清脆的單發點射,急促的三連發,更換彈匣時金屬撞擊的脆響,甚至是子彈打空后空倉掛機的機械聲……這些未經任何處理的噪音,是戰場上最純粹的“語言”。
趙雷深吸一口氣,按下了播放鍵。
“嗒…嗒嗒…”
兩聲清脆而富有節奏的9毫米手槍點射聲,通過收音機微弱的揚聲器,傳入了下方的黑暗中。
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,黑暗里亮起了數對猩紅的眼睛。
幾只“撕裂犬”從陰影中鉆出,它們沒有嘶吼,也沒有躁動,而是側耳傾聽著。
當趙雷播放出一段突擊步槍短點射的錄音時,它們竟然開始按照錄音的節奏,列隊組成一個標準的突擊箭頭隊形,緩緩向通風井下方逼近。
它們,真的把槍聲當成了命令。
趙雷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。反向馴化,現在開始。
他將收音機調到一個新的片段——沉悶的狙擊槍開火聲。
就在這聲錄音響起的瞬間,他懷中的狙擊槍也同時發出了怒吼。
“轟!”
一枚12。7毫米的穿甲彈旋轉著撕裂空氣,精準地命中了箭頭隊形最前方那只領頭犬的頭顱。
巨大的動能瞬間將其頭骨掀飛,腥臭的腦漿和血液爆射而出。
一擊得手,趙雷甚至沒有看戰果,手指已經熟練地在收音機上按下切換鍵。
這一次,播放的是一段毫無規律的、夾雜著換彈和卡殼聲的混亂音軌。
下方的犬群瞬間陷入了行為沖突的混亂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