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九沉默了片刻,將地圖重新卷起。
他沒有將其投入標著“機密銷毀”的紅色箱子,而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中央焚燒爐通風口。
他松開手,任由那卷地圖被強勁的氣流吸入。
紙卷在黑暗的管道中翻滾著,被拖拽著飛向煙囪深處,飛向那片再也無人仰望的、被凈化過的天空。
當天深夜,在某個遠離火種基地的偏遠聚落,一個以撿拾廢品為生的孩子,在垃圾堆里發現了一片奇特的、半焦的紙角。
紙角很硬,燒灼的邊緣卷曲著,上面還有模糊的紅色線條。
他覺得好玩,便小心翼翼地將其帶回家,在昏暗的燈光下,笨拙地將它折成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紙鳥。
西北邊境,黃沙依舊。
趙雷的退休令正式下達。
在簡短的交接儀式上,接替他位置的年輕軍官,滿懷敬意地看著他,問道:“趙教官,我一直很好奇,我們這支最精銳的狙擊手部隊,為什么叫‘傳火者’?”
趙雷的目光,落在那位年輕軍官嶄新肩章上燃燒的火焰徽記上,足足盯了五秒。
那火焰的輪廓,是他憑著記憶畫出的草圖,原型是陳牧某次改裝槍械時,槍口噴出的、一種混合了特殊金屬粉末的獨特焰火形狀。
他收回目光,聲音嘶啞而平靜:“早就不點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,天還未亮,趙雷獨自一人來到他奮斗了一生的靶場。
他沒有帶槍,只是在靶場的入口處,立了一塊簡陋的木牌,用黑色的油漆寫上四個大字:“禁止鳴槍”。
然而到了下午,當他再次經過時,卻發現木牌上的字跡被人涂改了。
原來的“禁止鳴槍”被劃掉,旁邊用白色粉筆歪歪扭扭地寫上了新的標語:“歡迎試射!刷新記錄者,獎勵一罐午餐肉!”
一群剛入伍的新兵蛋子正在靶場上興奮地呼喊、比賽,電子輔助系統發出的“滴滴”聲不絕于耳。
趙雷看著那塊被涂改的木牌,面無表情。
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咆哮著沖過去,只是看了一眼,便轉身離開,仿佛那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一周后,一場數十年未遇的特大暴雨席卷了南部山脈,引發了劇烈的山體滑坡。
雨過天晴,一片被掩埋了不知多少年的地下設施入口,意外地暴露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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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地幾個膽大的青年組成探險隊,順著坍塌的通道深入其中。
在設施的最底層,他們發現了一間完好無損的密封艙室。
里面的設備布滿了厚厚的灰塵,一臺巨大的中央控制臺上,留有一枚因年代久遠而變得模糊的指紋鎖痕。
他們嘗試啟動備用電源,但毫無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