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張員外含糊不清的喊出“枝枝救我”,他才惡狠狠的掐住那肥碩的脖頸。
“你也配叫這個名字?”
張員外瞬間滾下床塌,林枝枝頸間被他纏繞的紅繩也隨之斷裂。
崔恕手腕青筋抱起,幾乎要將張員外掐得暈死過去,卻在目光瞥見林枝枝頸間的掐痕時頓住。
那青紫的指印與昨夜我尸體上的痕跡逐漸重合,最終化成一個鎖鏈,圈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。
王媽媽帶著龜公沖進來時,崔恕正用紅色的被褥裹住林枝枝。
那是青樓里艷紅的鴛鴦被子,青樓姑娘夜夜做新娘,被面上自然要繡鴛鴦戲水。
可林枝枝天生清麗,那張雪白的小臉從紅色錦緞里冒出來,倒像個穿著嫁衣的、真正的新娘。
“王爺,人是您白紙黑字親手賣給奴家的,現在卻鬧這出,這不和規矩!”
十三微微皺眉:“王爺的人,輪得著你過問?”
“那王爺是要砸奴家的場子了?”
“怎會。”
崔恕忽然輕笑,折扇挑起王媽媽鬢角的芍藥花,“三年前,媽媽往東宮送的那個揚州瘦馬,如今墳頭草怕是都三尺高了罷?真可惜,皇兄本來甚是中意此女。”
王媽媽臉色一僵。
她推搡著龜公們讓出一條道來,而我,則是飄到窗前,看著崔恕抱著林枝枝登上了馬車。
我心中百味雜陳。
昨夜,他分明也是這樣抱著我的。
然而,車簾落下時,他卻驀然抬頭,望向我漂浮的位置。
我又驚又喜,以為他能看見我了,卻立刻轉醒。
癡心妄想什么呢?
倘若他現在看得見我,又怎會這般不顧我感受的抱著林枝枝?
果然,我不過只是他的人生中的一個,小小配角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