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我苦思冥想之際。
身后的崔恕忽然自言自語道:“這樣下去不行……”
我回過頭,看到崔恕邊說邊站起身來。
只見他十分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,表情痛苦扭曲。
“我不能……不能就這樣放棄……”
“如果連我都妥協了,那就真的沒有人會在乎她了……”
眼看著崔恕的狀態越來越奇怪。
我連忙撲上去,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犯了頭疼癥。
哦,是我忘了說了。
——頭疼癥。
這是崔恕的老毛病了。
他以前時常在外,不比別的皇子養尊處優,多年的奔波使他淋不得雨,一旦頭部受風,必定頭痛難忍。
過去我總提醒崔恕,外出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,下雨天要打好傘,回來的路上也不要急,不要老是騎馬跑回來,要乖乖坐馬車。
可崔恕卻從來不聽我的話。
一次,他又是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,我在城門口迎接,見面便問:
“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?你慢慢坐馬車回京,我也是在的,也是會來接你的呀。”
當時,崔恕從馬上一躍而下,那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奔波千里,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結果崔恕只是拍拍它的脖子,就將我一把抱上馬鞍,道:“馬車太慢,梔梔,我要趕回來見你。”
我記得那天,京城飄雨,我是特地來接崔恕的。
而他。
我的少年郎。
為了能盡快見到我,他不分日夜的趕路,無論是頭發還是衣衫,都早已被雨淋濕。
結果可想而知。
當晚,崔恕便犯了頭疼癥。
我請了太醫,可太醫卻說,這是頭風之癥,無法根除,只能崔恕自己注意。
“那可有緩解之法?”
“倒是也有,”劉太醫道,“泡澡可以驅寒,按摩能夠化淤,王妃若是方便,大可以為王爺一試。”
從那之后,崔恕一旦頭疼,我便會命人燒水,給崔恕泡澡驅寒。
他不喜歡別人伺候,我便親自進到浴房,一邊為他按揉頭部穴位,一邊說起他不在的日子里,我都在做些什么。
只是現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