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便捧起茶碗,遞給崔恕。
可崔恕沒接。
他站在原地,只丟出兩個字。
“解釋。”
惠姑姑捧茶的雙手紋絲未動。
而我清楚的瞧見,就連她臉上平靜的表情,也絲毫未變。
崔恕唇角漸漸繃緊了。
我知道,這是他發怒的前兆。
被欺瞞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。
然而,就在此時,草席上飄來的抽泣聲卻截斷了他翻涌的怒意。
“回王爺,是我偷喝了惠姑姑煎給您的參茶。”
室內血腥氣突然凝滯。
林枝枝抬了抬手,似乎是想去勾崔恕的衣角,可最終還是無力垂下。
她綻開一個慘笑,潰爛的唇瓣再次滲出鮮血。
“昨夜,我看到有丫鬟將您喝剩的參茶撤下,潑在了柴房的墻根外頭……我想著這么好的東西,這樣倒掉豈不可惜,所以就……”
說著說著,她喉嚨一哽。
這不是裝出來的。
現在的她,每說半句話就要吞一口血沫,所以喉間發出的聲音早變成了幼貓般的嗚咽,好不可憐。
“都是我。”
“都是我自輕自賤。”
“惠姑姑她……她待我很好,這一切,都不關她的事。”
話音剛落。
崔恕眉心再次緊鎖。
“那你嘴里的傷口是怎么回事?”
他眼神上下打量林枝枝,揮散不去。
然后,在他無比專注的注視下,林枝枝終于露出一個苦笑。
她指了指墻角的錢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