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攤牌了,我是魔鬼!你娘吃的藥,是你拿命換的!
夜色在朱家破舊的土坯房里沉淀下來,顯得比外面更加濃重。
油燈的火苗無力地跳動(dòng)著,勉強(qiáng)照亮了屋子中央的一小片地方。
賈栩安然地坐在一張掉了漆的方凳上,手指有節(jié)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面,發(fā)出“篤、篤”的輕響。
他面前的粗茶已經(jīng)涼透,但他沒有再碰一下。
魏和尚沉默地站在門口,擋住了大半從外面透進(jìn)來的月光,
他的手始終按在腰間的槍柄上,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院外的黑暗。
土炕上,老婦人服下藥后,呼吸變得均勻綿長,幾十年來,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(wěn)。
兩個(gè)年幼的孩子蜷縮在墻角,抱著膝蓋,用驚恐又好奇的目光,
偷偷打量著這個(gè)氣場冰冷的參謀長。
一陣急促又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。
一個(gè)疲憊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。
朱子明回來了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堂屋正中的賈栩,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,
腳步也釘在了原地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攫住了他的心臟。
“參……參謀長?”
他的聲音干澀,充滿了驚疑。
賈栩沒有說話,只是抬起眼皮,平靜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用下巴朝土炕的方向示意了一下。
朱子明的目光下意識(shí)地跟了過去。
他看到了睡得香甜的母親,聽到了她平穩(wěn)的呼吸聲,那折磨了她半輩子的劇烈咳嗽聲,消失了。
他又看到了炕頭桌上那個(gè)小小的玻璃藥瓶,以及旁邊那只裝過藥的空碗。
視線再一轉(zhuǎn),墻邊靠著一個(gè)還沒開封的白面口袋。
一切都在瞬間變得清晰。
那個(gè)所謂的“朋友”,那些來路不明的藥和錢,在此刻都有了答案。
不是什么城里的好心人。
是組織。
是部隊(duì)。
是眼前的參謀長。
巨大的驚喜和愧疚感如同山洪暴發(fā),瞬間沖垮了朱子明所有的理智和防備。
他身體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,雙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泥土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