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嫵搖了搖頭,輕聲道:“我早就習慣了。”
事情似乎“水落石出”,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下人蓄意造謠,蒙騙了天真單純的主子。
見長寧郡主沒有繼續(xù)追究下去的意思,沈川松了口氣,立刻下令,“去二姑娘院子,將那個搬弄是非的賤婢拖下去,重打三十大板,發(fā)賣到青樓里!”
為了彰顯自己不偏心,他又對沈芊雪斥道:“你耳根子軟,不辨是非,禁足半個月,抄寫《女誡》一百遍!”
言畢,他陪著笑對長寧郡主道:“郡主,您看這般處置可還妥當?都是下人挑撥,小女無知,才受了蒙蔽。”
長寧郡主斜睨著他,“我累了,想在沈大人這里喝杯茶再走,可還方便?”
沈川心里叫苦不迭,拱手道“當然,下官榮幸至極。”
“走吧,你和我一起去,咱倆再說說話。”
長寧落在拉著沈清嫵的手,語氣親昵,目光卻意有所指地再次掃過沈家眾人。
兩人相攜,緩步向院內走去。
正廳,滿廳皆靜。
長寧郡主端起丫鬟奉上的茶,輕輕撥弄著浮葉,未置可否。
沈清嫵站在長寧郡主身側,垂眸不語,心中冷笑。
推個丫鬟頂罪,沈芊雪依舊是那個“無辜受蒙蔽”的二姑娘,沈川和謝氏選擇相信了他們愿意相信的“真相”。
突然,長寧郡主夸贊道:“沈大人這府里真是又大隔音又好。”
“郡主何出此言?”
沈川也是疑惑,臨安侯府可比沈府大多了,好端端的,怎么稱贊起沈府了。
“二姑娘好端端站在這里,她院里丫頭受罰,我也沒聽見動靜。我猜,或許是貴府太大,家丁迷路了,或者是貴府隔音太好,打板子都沒動靜。”
長寧郡主似笑非笑,打定了主意要讓沈家人吃點教訓。
“把那挑撥離間的賤奴帶上來!”
沈川額頭青筋暴跳,怒吼道。
“沈大人若是對我不滿,可以直說,用不著拐彎抹角,指桑罵槐。”
長寧郡主把手中的茶盞用力一放,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。
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。
臨安侯府,是人丁凋零,可耐不住人家身后有承德帝撐腰,只要承德帝在位一日,長寧郡主就能為所欲為,臨安侯府也能屹立不倒。
想到承德帝對這位的容忍,沈川換了一副討好的神色,“郡主,哪能啊,下官是生氣他們辦事不力,帶個人半天了都帶不過來,讓您等了這么久。”
沒過多久,春杏就被帶了上來。
叫春杏的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面無人色,磕頭如搗蒜,“老爺,我…我……”
她想否認,可是杜總管和她說,她否認了,她的家人就得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