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沈清嫵不再糾結(jié),左右是蕭衍把她打傷,不論他付出什么代價,只要能把她醫(yī)好就行。
說完,她咬牙轉(zhuǎn)身,可剛一動,肩頭傳來鉆心的刺痛,眼前一黑,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前軟倒。
“小心!”
蕭衍眼疾手快,在她倒地前一把攬住她的腰,將人穩(wěn)穩(wěn)接住。入手的身子輕得讓他心驚,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她在微微顫抖。
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,混合著血腥味,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感。
“放開!”
沈清嫵掙扎了一下,聲音卻因劇痛和突如其來的眩暈而氣若游絲。額間滲出細(xì)密的冷汗,嘴唇也被咬得毫無血色。
蕭衍不僅沒有放手,反而收緊了手臂,將她更穩(wěn)妥地護(hù)在懷里。
“別動,你肩骨裂傷,再亂動會更嚴(yán)重。”
面對她時,他的語氣恢復(fù)了久違的強(qiáng)勢,好交雜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,“我抱你去千味齋,得罪了。”
說完,他微一用力,將沈清嫵打橫抱起。
蕭衍動作極盡小心,避開了她受傷的右肩,讓她完好的左肩靠在自己胸膛。
這個姿勢親密得有些過分
從沈清嫵這個角度,還能看到他被自己刺傷的肩膀,也正往外滲著血。
她身子一僵,下意識想抗拒,可眩暈感和肩頭的劇痛讓她幾乎脫力,只能被迫靠在他懷中。
蕭衍就這么抱著她,像是懷若珍寶,穩(wěn)步朝不遠(yuǎn)處的千味齋走去。他的步伐很穩(wěn),幾乎感覺不到顛簸,顯然是刻意控制著力道。
皎潔的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,投在青石板路上,緊密交疊,難分彼此。
沈清嫵能聽到他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,隔著衣料傳來溫?zé)岬捏w溫,還有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香氣,此刻似乎也染上了夜風(fēng)的微涼和血腥氣。
她別過臉,不愿去看他近在咫尺的下頜線條,心中卻亂糟糟的。
屈辱,懊惱,無可奈何,還有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(rèn),不知從何而起的安全感。
無劫臨走時,讓黑衣人給玄冥遞了信。
等蕭衍到時,玄冥已經(jīng)在門口等候。見自家主子深夜前來,還抱著個受傷的女子,雖然驚詫,卻立即把人引到千味齋三樓,一個最清凈的雅間,又命人備好熱水,干凈布巾和藥箱。
無意中,玄冥看見了那女子的臉,正是不日前,主子山中碰到的女子,也是太后親封的永康郡主。
他不禁感嘆,果然能讓主子放下身份和原則的,也只有這位了。
這個房間燭火通明,陳設(shè)清雅。蕭衍將沈清嫵小心翼翼放在臨窗的軟榻上,讓她靠坐著,又取過一個軟枕墊在她傷肩一側(cè)。
“先這樣靠著,別壓到傷口,宋邈很快就到。”
沈清嫵閉著眼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沒有和他說話,現(xiàn)在,她不想面對蕭衍,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么,她的腦子亂成一團(tuán)。
她想到了那塊玉佩,又想起自己即便不知道頸間玉佩的來歷,依舊對那塊玉佩的珍惜程度,她和蕭衍,從前難道真的認(rèn)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