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帶著對旁人的親近,都多了層防備。
直到有一天,我夢魘了。
夢里全是謝允晟的怒吼、鞭子的劇痛,還有冰冷的湖水裹住身體的窒息感。
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,渾身冷汗。
“明月?”
門被輕輕推開,蕭騁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,手里還拿著一把油紙傘。
“我聽下人說你不舒服,就冒雨跑來了。”
他快步走到我身邊,伸手想碰我,又猶豫著縮了回去,
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又做噩夢了?”
我沒說話,只是哭得更厲害了。
他笨拙地坐在我身邊,從懷里掏出一塊用手帕包好的糖:
“這個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桂花糖,我特意讓后廚做的。
吃點甜的,就不難受了。”
看著他眼底的擔憂,還有那塊帶著他體溫的桂花糖,我忽然就崩不住了。
那些不敢對任何人說的荒唐夢境,一股腦地涌了出來。
我向他說起自己做了七年的長夢,夢里到了有奇特事物的世界,還遇到了名為謝允晟的男人。
我原以為謝允晟是我的依靠。
他卻欺騙、傷害我,甚至在我失去孩子時還在陪伴別的女人。
蕭騁靜靜地聽著,沒有打斷我,只是在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,輕輕拍著我的背:
“哭吧,哭出來就好了。”
等我終于平靜下來,他才認真地看著我,眼神亮得驚人:
“不管那是夢還是什么,都過去了。
我認識的沈明月,是尚書府里敢爬樹摘桃、敢跟我搶兵器的小姑娘,是我從小就認定要娶的人。”
他伸手,輕輕握住我的手,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溫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