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我去醫院接何詩雨出院。
手續辦得順利,但她的腿還打著石膏,只能暫時靠著輪椅行動。
我推著她出了醫院大門,初夏的陽光明晃晃地照下來。
她下意識抬手遮了遮眼,像是已經習慣了病房里的昏暗。
我先把她送回租住的單身公寓。房子在一棟老居民樓的四樓。
沒有電梯,我先把她抱上樓時,因為靠的太近,我能感受到何詩雨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子上。
“麻煩你了。”在客廳安頓好后,她輕聲說。
“你先休息,晚上七點,我來接你。”我給她倒了杯水。
“站點弄了個聚餐,算是給你接風。”我說的很平淡,就像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。
“我這不太方便,還是不去了。”何詩雨的興趣不大。
“你一定得出現,不然那群臭小子也會來上門把你抬過去的。”我說出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。
“好吧,到時你來接我!”何詩雨算是同意了。
我沒再多透露聚餐的細節,準備晚上給她一個小驚喜。
這個驚喜,得留到最關鍵的時刻。
晚上七點不到,站點門口的空地已經熱鬧起來。
幾個收工早的騎手正拼接折疊桌椅。
陳志鵬帶著兩個人從面包車上卸下成箱的飲料和啤酒。
“豪哥,這排場可以啊!張薇會參加吧?”李哲笑著把一箱可樂壘在墻角。
“等會需要她買單,她自然會參加。”我提醒他張薇的身份是站點的會計。
最近單子多,收入漲了,每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。
“站長,晚上到底吃啥好的?忙一天了,就指著這頓回血呢!”有人停不及了。
我笑了笑,朝路口抬了抬下巴:“急什么,你們平常最愛去哪家打牙祭,我今天就把哪家搬過來。”
話音剛落,路口就傳來了三輪車的鈴鐺聲。
先是老劉頭燒烤的老板騎著他的戰車出現。
緊接著是趙記炒粉的夫妻檔,丈夫騎著車,跟王燕的經營方式差不多,量大管飽。
很快,路口接二連三亮起熟悉的小燈牌:“香酥炸雞”、“麻辣小龍蝦”、“冰冰甜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