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提劍,江湖配酒,這才算是盡善盡美。
但沒過多久,一道聲音便讓他臉色黑了下來。
“阿姐,你看那人好生騷包。”
官道岔路,一個與江潯年紀相差不大,身穿素衣的少年,才剛抬手指向慢騰騰走著的一人一馬,便被身旁手握長劍的女子急忙按住,低聲喝道:
“莫要亂指,也莫要胡亂誹議他人!”
女子神色有些緊張,連腳步都停了下來。
那少年衣著非凡,身下白馬也是一等一的良駒,又從府城方向而來,多是官宦子弟,這類人向來好面,心胸鮮有寬廣者。
再加上對方躺在馬上,身體卻不受顛簸,好似與馬兒融為一體,呼吸也悠久綿長,武道修為少說都在后天七品以上,倘若發難,她雖能自保,卻無法護住小弟。
她現在只希望小弟剛剛那聲誹議沒被聽到。
然而,令她心頭發緊的是,那躺在白馬上的俊秀少年還是側頭看了過來。
就連那匹白馬都好似通人性般,也慢騰騰調轉方向,朝自己和小弟靠近。
噠噠噠……
聽著馬蹄踩在路面的聲音,女子感覺自己心跳都好似被影響,緩緩將手搭在劍柄上時,身子也微微靠前把小弟護在了身后。
“公子,小弟出身鄉野,又是初入江湖,對諸多規矩還不甚了解,一時戲言,還請公子大人大量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江潯黑著臉沒有理會,而是對那被她護在身后的少年說道:“出門在外,須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,若你來歷非凡或擁有一身不弱的功夫,想怎么說都無礙,也沒有人敢表示不滿。”
“可若你兩者都不占的時候,這樣肆意評判胡言,只會給你和你阿姐帶來殺人之禍。”
“另外,你告訴本公子,我哪里騷包了?”
江潯沒有教訓這少年的打算,他還沒心胸狹隘到那個地步。
之所以停下,除了想告訴少年禍從口出的道理,還有就是想要和這少年掰扯掰扯。
這身衣物可是娘特地讓人連夜趕制出來的,自己也很喜歡,結果才剛離家不久便被這般說,心里怎么會痛快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