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,只有最精銳的禁軍。
可以說,這一千名禁軍,每個人對于這種事情,都算是稀松平常了。
但,只針對禁軍。
夜半,帳篷之中,一張簡便的實木窄床上,僅僅鋪了一張軟被。而宋時安,就趴在上面。著上半身,下半身僅有一條褻褲。一旁的三狗,為其薅開褲邊兒,在大腿上抹著膏藥。
而他則是咬牙切齒,露出痛苦面具。
掀開帳,秦廓走了進來,看著燭火旁邊齜牙咧嘴的宋時安,打趣道:“宋解元,是不是讓一溫軟少女為你抹藥,更能減緩?fù)闯俊?/p>
“說屁呢,滾蛋!”
回頭看了眼秦主薄,宋時安直接就是鳥語花香。
順帶一提,進了軍隊之后,短短的十幾天里,宋時安就完全融入了,那些行伍的粗鄙,真是完美適應(yīng)。
跟比他高了一品半的秦主薄,也不像最初那般,互相敬語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秦廓樂了,走到旁邊,擺了擺手后,便讓三狗出去。
自己,親自給宋時安上起了藥。
原本,他也看不上這個狂傲自大的世家公子。在來之前,就已經(jīng)陰陽怪氣過了。
但這十幾日的行軍,宋時安全程沒有一句怨言,讓他坐車駕,或者說可以稍微掉隊,由騎兵護送尾隨,他也沒有答應(yīng)。
初次隨軍出征,就騎了近兩千里的馬。
其余人沒問題,畢竟都是百戰(zhàn)老兵。
主薄和校尉等軍官更是覺得,絕大多數(shù)時間能走驛道和官路,僅需小小的繞一繞路,簡直可以說安逸。
但這可是嬌生慣養(yǎng)的貴公子啊。
僅憑這,就讓秦廓對宋時安完全改觀。
“磨破的皮肉,掉了之后會長出新的。然后,再反反復(fù)復(fù)來幾次,你騎馬也就不痛了。”秦廓安慰的說道。
“根本就不痛……”
宋時安不屑嗤笑,但下一刻臉色驟變:“誒!你特娘的,按肯定疼啊!”
“你已經(jīng)勉強還可以了,不算差的。”
擦完藥后,秦廓親手為其用干凈紗布包扎。
雖然他嘴上這么說,但宋時安絕對不僅僅是‘還可以’。
那些隨軍賺功勛的世家少爺里,從未有任何一個人,有他這般的堅韌。
宋時安并未飄飄然,而是問道:“我們是不是已經(jīng)越過南巫山了?”
“嗯,剛進涼州沒多久。”秦廓說。
“那離瑯琊多遠?”宋時安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