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多是達官貴人,富家美女數不勝數。
那些宗室的皇女郡主,更是金枝玉葉,鳳凰入塵,美貌絕倫得同時貴不可言。
但美,更是一種感覺。
孫瑾婳的出場,仿佛帶著江南的嫩綠氣息,如煙雨初霽,煥然一新。
天水碧的素紗大袖衫輕盈而動,露出內里荼白主腰上金線繡的二十四橋明月夜,腰肢束得比橋下新柳還細三分,卻暗含韌勁——那是自幼習驚鴻舞練就的骨韻。
緩步的,她走進了大堂的中央。
落坐在提前設好的秦箏前,骨骼明晰的纖纖玉手,白雪無痕。
她的貴,渾然天成。
有小家碧玉,也有落落大方。
手指在秦箏弦上輕輕一撥,凡塵滌蕩,婉轉空靈。
在場的所有學子,目光無不在她身上,片刻不移。
想到在場的九人之一有機會與這般女子攜手白頭,便忍不住激情澎湃。
不對,宋時安早已出局。
競爭,在剩下八個人里。
在主位上的孫司徒露出滿意笑容,微微點首。
不由得,他轉過頭看向中平王。
感受到視線,中平王笑著點了下頭。接著舉起樽,二人安靜對飲后,又重現看向了中央。
但他的注意力,并非在孫瑾婳身上。
是側身后的宋時安。
還在喝。
剛才是讓孫司徒吃了下癟,狠狠的難受了。可并未出現他想要看到的劇情,那就是——撕破臉皮的不體面。
孫司徒無非就是要抗阻屯田,借著打壓宋時安之名。
但宋時安怎么想的呢?
現在的他,可沒有資格來主導屯田。
可既然將他推出來了,日后必然是要用他的。
他的態度,也很重要。
孫瑾婳的演奏,如行云流水,而又輾轉回環,應是一首江南名曲。
仿佛從弦外聽出了鳥語花香,清泉叮咚。
有一種在林間小屋的清晨聽到‘布谷布谷’的既視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