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協議,“簽字吧,簽了字咱們還是夫妻,以后我養你。”
我看著他虛偽的笑,想起上輩子爛在病床上時,他就是用這種語氣跟電話那頭的鄭憶依調情。
指尖捏緊筆桿,故意露出猶豫的神色:
“可我還是怕……
晶晶知道了會恨我。”
“恨你?”
葉鴻嗤笑一聲,往我這邊湊了湊,壓低的聲音里滿是得意。
“她現在恨的是你這個當媽的!我早就跟她說了,你寧愿把腎賣給外人,都不肯救親外孫女。再說了,”
他突然壓低聲音,眼里閃著貪婪的光,“那三十萬我已經跟買家談好了,等拿到錢,就帶你去海南過冬,鄭憶依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,她肚子里的種……”
“種什么?”
我猛地抬眼,聲音發顫,像是被嚇壞了。
“你跟她……”
“哎呀跟你說這些干嘛!”
葉鴻不耐煩地擺手,卻沒注意到我悄悄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。
“反正你簽了字,錢到手,咱們各過各的。你那些工資卡、存折里的錢,我也幫你‘保管’這么多年了,正好一筆勾銷。”
“保管?”
我重復著這兩個字,心臟像被浸在冰水里。
“當年晶晶難產,我給你的十三萬,你說打點醫生,其實是給了鄭憶依吧?還有我寄給晶晶的學費,你說她拿去買奢侈品,其實是你自己揮霍了?”
葉鴻的臉色瞬間變了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:
“你胡說什么!”
“我胡說?”
我站起身,抓起桌上的協議狠狠砸在他臉上。
“葉鴻,你以為我這些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?你跟鄭憶依在鉑悅酒店開房,你給她買的那條項鏈,是我熬夜縫衣服賺的錢!你說我重男輕女,可你為了生兒子,連親生女兒的命都敢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