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都比平時收斂了幾分,幽幽地透過窗欞,在靜蘭苑的內室里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氣氛有點不尋常,連空氣都好像比平時沉了幾分。
獨孤依人被喚來此處,心里也正琢磨著,定是為了下午啟靈殿里那檔子事兒了。
一進門,就看到爹杜玉衡端坐在主位,眉頭鎖得能夾死蚊子,娘親也是面色凝重,手里無意識地捻著一串冰涼的玉珠。
“生生,過來坐下。”
杜玉衡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。
獨孤依人心里咯噔一下,乖乖巧巧地挨著母親下首坐了,眨巴著眼睛,擺出最無辜聽話的模樣來。
杜夫人拉過她的手,掌心有點涼,輕輕拍了拍,卻沒立刻說話,只是看向丈夫。
杜玉衡深吸一口氣,目光如炬,牢牢鎖在女兒臉上,壓低了聲音,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:
“今日在啟靈殿之事,你需立下重誓,此生除了我與你母親,絕不可再入第四人耳!哪怕是你胞弟九思,乃至將來。。。。。。總之,任何人都不行!”
這架勢!
獨孤依人瞬間坐直了,心臟砰砰跳,不是嚇的,是興奮的!
來了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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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立刻舉起三根手指,小臉繃得緊緊的,語氣無比認真:
“女兒獨孤依人對天發誓,今日啟靈殿內發生的一切,絕不違背爹爹阿娘之意愿,(耍了個小聰明)向之外的任何人透露半分!如有違逆,叫我。。。。。。叫我以后調香永遠失敗,釀酒永遠發酸!”
杜夫人被她這別致的“毒誓”弄得哭笑不得,緊張氣氛緩和了一絲絲,但憂色未減:
“傻孩子,胡說什么!”
她攥緊了女兒的手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后怕和難以抑制的激動。
“你可知你覺醒的幽蘭靈體,意味著什么?”
杜玉衡接話,語氣沉甸甸的,像壓著千鈞重擔:
“我杜家以醫藥立世,底蘊深厚,這幽蘭靈體乃是古籍記載中百年難遇的特殊體質。覺醒者,據傳不僅百毒不侵,于醫道、香道一途,更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親和與天賦。”
他話鋒一轉,帶著痛惜。
“然而,福兮禍所伏。你可知,你那位被無鋒擄走的姑姑若言,當年便是因天賦卓絕,才被賊子盯上!她。。。。。。她未能覺醒靈體尚且如此,你若暴露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沒再說下去,但書房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杜夫人眼圈微紅,接過話頭,聲音帶著哽咽:
“生生,你記住娘的話。咱們杜家,往上數三代,都未曾出過覺醒的靈體了!這是天大的幸事,也是天大的麻煩!無鋒對我們杜家的覬覦,從未死心!一旦被他們知曉你身負靈體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幾乎是咬著牙叮囑:
“從今往后,你行事需萬分謹慎!不止是出谷,便是在這幽蘭谷內,也需留個心眼。你那木棲苑鼓搗出的東西越發顯眼,本就易招人注意,如今再加上這靈體。。。。。。唉,總之,非到萬不得已,絕不可顯露這百毒不侵之能!”
杜玉衡重重嘆了口氣,目光復雜地看著女兒,既有驕傲,更有深切的擔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