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姝寧又氣又急,讓寶雀先去祠堂照顧念念,隨后自己則是第一時間沖去了裴昭的書房。
裴昭正坐在窗口神色恍惚,門口的哭聲一下子將他從回憶里拉出來。
“阿昭!你要打要罰都沖著我來!念念她才五歲啊!”
聽到沈姝寧的哭聲,裴昭擰起了眉。
心底雖然有心疼和憐惜,但作為裴家未來家主的責(zé)任還是讓他沉住了氣。
起身走到沈姝寧面前,裴昭沉聲開口道:
“阿寧,你知不知道念念現(xiàn)在成了什么樣?她對人命都視如草芥啊!”
沈姝寧眼簾微垂,遮住了眼底的諷刺,唇邊扯出一抹不服氣的弧度。
她都了解過了,她女兒不過是失手打死了一個賤皮子而已。
對于裴昭突如其來的怒火,她心底很是不忿。
侯府嫡小姐打死一個丫鬟也要被如此問責(zé)?真是可笑。
只是,她看裴昭今日臉色實在難看,只好低著頭哽咽道:
“阿昭,念念她還小,根本不懂事,你不是說只要我留在侯府,你會照顧好我們母女,不讓念念因為沒爹而受委屈嗎?”
頓了頓,沈姝寧自己也多了哭腔。
“我知道,我們孤兒寡母的,無人撐腰,只能任人欺負(fù)。”
從前聽了這話早就心軟得消了氣,可今日,裴昭卻突然皺起眉。
往日種種都浮上心頭,尤其是他多次因為阿寧而冷落云棠,甚至將云棠的管家權(quán)都給了阿寧。
他為了阿寧,將和云棠的婚事都丟了!
裴昭終于沒忍住,直接開口質(zhì)問道:
“無人撐腰?阿寧,雖然大哥去了之后你不再是世子妃,可當(dāng)初管家權(quán)是你自己治家不力導(dǎo)致連連虧損,這才卸下給了云棠。”
“我知你不易,早就將我的產(chǎn)業(yè)劃了大半到你和念念名下,又將月錢補(bǔ)貼給了你們。”
“這幾年,府里有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送到你和念念跟前,整個侯府誰敢欺負(fù)你?”
沈姝寧站在原地,臉色愈加漲紅。
裴昭從沒有和她說過這樣的重話!
她后退了半步,盯著裴昭,目光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