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麗麗這才注意到馬天放,上下打量他幾眼,嗤笑了一聲。“你能頂什么事?”說完,對馬天放母親喝斥道:“馬家的,趕緊動手!”
馬天放的母親急得額頭直冒汗:“不是我不治,是這病實在古怪,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中風……”
“你能見過什么世面?”趙麗麗出聲打斷,尖酸刻薄地說:“一個鄉下土郎中,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?我告訴你,今天你治也得治,不治也得治!治好了,我讓老孫給你們家多記幾個工分。治不好,哼,你們就等著挨批斗吧!”
女人雙手叉腰,高聳的胸脯因憤怒而劇烈起伏,那張俏臉也因惡毒的表情而扭曲,活像一條美人蛇。
看到趙麗麗那飽滿的胸脯,馬天放感到心頭一蕩,驀地想起昨晚豆腐坊里那香艷的場面。不過,主角卻換成了他和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“馬家的,你這是推卸責任!趙同志信任你才來找你,你別不識抬舉!”
孫隊長幫腔的話將馬天放從那不堪的幻想中扯回到現實。
自己這是怎么了?眼下這種情形自己居然還會產生那齷蹉的想法?
馬天放暗自感到心驚!
他開始默默觀察起趙麗麗,注意到她脖頸上戴著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,隱隱散發著黑氣。
再看趙大民,他印堂發黑,周身籠罩著一層普通人看不見的灰霧。這不是普通的病癥,而是邪氣侵體,而且與趙麗麗身上的玉佩同源。
“媽,讓我試試。”馬天放突然開口。“趙大民這不是普通的中風,是撞邪了。”
眾人都愣住了。
“胡說八道!”孫隊長厲聲喝道。“馬天放,你少在這里散布封建迷信!昨天夜里偷豆腐的事我還沒倒出工夫收拾你呢?”
已經脫胎換骨了的馬天放有恃無恐地向孫隊長反駁。“唉,孫隊長,你怎么能血口噴人呢?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去偷豆腐了?”
“我親眼看見你從那豆腐坊的后窗戶跳出來,那還能有假?”
“就憑你一張嘴就能誣陷我去偷豆腐了?證據呢?沒有證據,我還說你半夜三更去豆腐坊偷人呢。”
圍觀的村民發出一片哄笑。
心虛的苗翠娥臉上流露出驚恐,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溜著馬天放。
“小崽子,你他媽敢往我身上扣屎盆子。”孫隊長氣急敗壞地就要沖上去打馬天放。
“行了,我哪有時間聽你們在這兒扯淡,快給我辦正事。”趙麗麗向孫隊長出聲喝斥。
“是,是。”孫隊長像條搖尾乞憐的狗,不停地向趙麗麗點頭哈腰。
趙麗麗沒搭理孫隊長,把目光看向馬天放。“你接著說。”
“你弟弟是不是最近去過什么不干凈的地方?或者碰過什么不該碰的東西?”
趙麗麗的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,但嘴上依然強硬:“你到底能不能治?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!”
馬天放直視著她的眼睛,緩緩道:“那他為什么在昏迷前一直喊‘別追我’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趙麗麗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馬天放。
孫隊長和其他人也面面相覷,因為他們送趙大民來的路上,趙大民確實在昏迷中喃喃自語“別追我……別追我……”。
馬天放沒有回答,而是把目光轉向他媽:“媽,你把針灸用的銀針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