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姨正端著碗喝小米粥,聽佳佳這么一說,禁不住一怔,碗也隨即放在了餐桌上。
三姨先看了看我,又抬頭看著佳佳,說:“咋就突然住不開了呢?月月回來跟我住,你和墩兒每人一間臥室,月月沒走的時候不就是這么住著?”
“那不一樣了,我和月月都大了,說不定誰就把男朋友帶回家了,你覺得有個外人在家,方便么?”
“佳佳,你在說誰呢?是在說墩兒么?她啥時候成外人了?”三姨不解地問。她不清楚是咋回事,自然很納悶。
佳佳說:“他什么時候成我們家里的人了?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,又怎么有資格融入我們的家庭。總之,這是我的意見,有的人不要裝不懂,最好是有點自知之明,越快搬走越好,不然,別怪我讓他天天不利索!”
三姨生氣了:“佳佳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”竟然差點站起來。
佳佳看三姨真生氣了,沒再說什么,就又回她房間了。
吃過飯,我幫三姨收拾完,搶著洗了碗筷,三姨要出去溜達,我說:“三姨,我陪你出去吧?”
“行,走啊。”出了門,我就叼在了嘴角一支煙,點燃后吸著下樓。然后出大門一直往前走。
我跟三姨并排走著,三姨問我:“怎么看佳佳都是在針對你,你怎么得罪她了?”
我嘆息一聲,一言難盡的樣子。
三姨說:“有難言之隱?莫非你對她……。”
“不,不是。我一直非常尊重表姐,從來也沒有做過什么輕薄的事。三姨,是昨天晚上的事,我回來的時候,身上有香水味,而且,脖子上還有一個唇印,表姐就生氣了。”
三姨立即鄭重起來,站在原地問:“墩兒,你在外面跟女的亂搞了?”
“是這樣。下午下班的時候,我去銀行接表姐,把她送回家后,我說我要出去參加個酒局。她要跟我去,我說是自來水公司的老總請我吃飯,陪同的全是他們單位的領導,是商量今天奠基儀式的事宜。表姐也覺得她去不合適,就囑咐我說少喝點酒,然后我就走了。”
“酒局安排在青年居酒店,我們吃飽喝足后,他們就帶我上了六樓。我以為六樓就是一個洗澡的地方,脫衣服就走了進去,想不到里面是那種特殊服務的小姐。小姐二話不說,抱住我就親,嚇得我掙脫開就沖了出來,然后穿上衣服下樓,開著車就回來了。”
“被表姐發現后,她并不聽我的解釋,說我欺騙了她。兇了兩句后,就回房了。你回家后去問我怎么這么早就睡?就是那時候。”
三姨聽完,恍然大悟。說:“怪不得佳佳這么生氣,以為你跟外面的女人胡搞。她也是為你好,怕你走了歪路,也擔心你被人騙了。”
“我知道是為我好,可是,她根本就不聽我的解釋。說實在的,我也是被動的,屬于是差點上當受騙的那種。”
我長了一張誠實臉,此刻滿臉的痛苦,就差淚水“嘩嘩”地往下流了。路燈下,三姨看著我,說:“墩兒,你是個老實孩子,知道你不會說謊。我相信你說的話,等你表姐不生氣了,她不聽你的解釋,一定會聽我的。她能諒解你的。”
“謝謝你了,三姨。”我說。
“跟我還客氣啥。不過,以后出去喝酒,可得注意,不能去的場合,絕對不要去。別人再怎么折騰可能不會有事,可是你有一次上當,說不定就能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“嗯,我記住了。”我老老實實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