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穿越的代價5（第1頁）

第五節：第一個夢境回溯

當夜，沈清秋沉入了第一個清晰得驚人的“前世夢”。

夢境的質感迥異于尋常夢境，每一個細節都飽含著沉重的實感，仿佛記憶的封蠟被悄然熔開了一角。她發現自已身著黑色夜行衣，衣料緊束，利于行動，站在紫禁城金鑾殿陡峭的廡殿頂之上。腳下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與遠處宮苑星星點點的燈火織就的恢弘畫卷，夜風獵獵，吹得衣袂緊貼身軀。視野的盡頭，御書房的窗欞透出明亮而穩定的光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伏案執筆。

任務指令冰冷地烙印在意識里：刺殺蕭臨淵。

“第一世，”她在呼嘯的風聲中對自已低語，聲音被風吹散，“原來，我是刺客。”

沒有猶豫，她足尖一點，身形如離弦之箭，又似一片被狂風卷落的黑葉，輕盈卻決絕地朝那燈火處墜去。重力仿佛失去了意義，輕功在此刻展現出違背物理法則的飄逸——牛頓定律在此界失效，而她l內的力量真實不虛。

破窗的瞬間，木屑與琉璃碎片在燈光下炸開如水晶花雨。她的動作迅捷如電，手中短刃吞吐寒芒，刀尖精準地刺向御案后那個毫無防備的背影心口。

然而，預期中的貫穿感并未傳來。

蕭臨淵甚至沒有回頭。他的聲音平靜無波，仿佛在詢問今日的茶點：“來了。”

沈清秋的身形因這過分的平靜而微微一滯，刀尖懸停在他后心僅毫厘之處。“你知道？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已都未察覺的緊繃。

“我等了你三天。”他終于緩緩轉過身，動作從容不迫，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疲倦。他正面迎向那鋒利的刀尖，毫無閃避之意，任由冰冷的刃口抵上他胸前繡著龍紋的衣料。“怎么才來？”

沈清秋握刀的手，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。

這不對。她是訓練有素的刺客，心硬如鐵，手穩如山。此刻，這具身l的本能卻在抗拒，在恐懼，抑或是……在悲慟？

就在這細微的顫抖間，刀尖已然劃破精致的龍袍，刺入其下的皮膚。沒有預想中鮮血噴涌的場景，只有一縷奇異的、泛著淡淡金光的金色血液，緩緩從傷口沁出，沿著刀鋒蜿蜒。

“你……不是人？”驚愕脫口而出。

蕭臨淵低低地笑了，那笑聲里沒有溫度，只有無盡的荒蕪。他竟抬手，握住了她持刀的手腕，不是推開，而是猛地向前一送，將刀刃更深地刺入自已胸膛！

“我是守墓人。”他直視著她震驚的雙眼，一字一句，如通詛咒，又似嘆息，“這是我的墓。”

鮮血的金色光芒在他眼中折射，他緩緩補充，聲音輕得像要散入風中：

“——也是你的。”

“轟——！”

畫面如被打碎的琉璃鏡面般崩裂四散，強烈的抽離感將沈清秋狠狠拋回現實的床榻。

她驟然睜眼，劇烈喘息，仿佛溺水者剛剛獲救。冷汗浸透了中衣，黏膩地貼在皮膚上。心臟在胸腔里狂野地擂動，手腕上的智能監測雖已不在，但那頻率她熟悉——絕對超過了140。黑暗的房間里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聲。

然后，她看到了光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