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辭儲（第1頁）

皇后氣得渾身發(fā)顫，她指著謝承淵的手劇烈發(fā)抖。

“我一直以為你聰慧，以你為驕傲……你怎么能在今日犯這樣的糊涂？！”

她深吸一口氣，強(qiáng)壓下翻涌的怒意。

“淵兒，他若不能如我這般隱忍，便算不得你的良人！”

皇后冷笑出聲“本宮容忍你父皇廣納妃嬪這些年，可這后宮佳麗三千，他心底真正裝著的，不還是我一個(gè)？

她的聲線陡然拔高“你且瞧瞧那些妃嬪——自打誕下龍嗣，皇上可曾再踏入她們的宮殿半步？”

謝承淵抬眸望來，眸光沉靜如古井：“母后，可這對她們而言，未免太過殘忍。”

“殘忍？”皇后嗤笑一聲，猛地逼近半步：“既然選擇嫁入皇室，就得懂‘取舍’二字！”

“難道她嫁給靖王，靖王就會(huì)守著她一人？”

“若她真受不了，不如找個(gè)普通人嫁了！”

謝承淵沉默片刻，許久才輕輕開口“母后說得對。”

皇后看著兒子眼底褪去執(zhí)拗，語氣終于軟和下來，“淵兒，你終于明——”

話音未落，謝承淵抬眸望來，眼底清明如鏡，映著殿內(nèi)搖曳的燭火：所以……兒臣選擇不做太子。

皇后猛地?fù)]袖，將案上茶盞盡數(shù)掃落：“本宮都白說了？！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？！和靖王爭了這么多年，就這么白白讓給他？！”

皇后指尖劇烈發(fā)顫，猛地指向殿外朱紅宮墻。

“你父皇絕不會(huì)同意！今日就當(dāng)沒來過，再提此事——”

忽然壓低聲音，眼底閃過狠色。

“別怪本宮對那姑娘不客氣！就算你是我兒子……本宮也絕不手軟！”

謝承淵瞳孔驟縮：“母后若敢動(dòng)她——”

皇后暴怒打斷：“滾！滾出去！”突然眼前發(fā)黑，踉蹌扶住桌沿。

春嬤嬤提著裙擺急步上前，扶住皇后搖搖欲墜的身形。

她暗中朝謝承淵遞去眼色“殿下先回吧……娘娘鳳體要緊啊！”

謝承淵深深看了眼昏沉的皇后，轉(zhuǎn)身離去。

皇后扶著桌沿，胸口劇烈起伏，指尖深深掐進(jìn)掌心：“這么多年……淵兒第一次讓我覺得陌生。”

她眼底泛紅，語氣里又怒又悲。

春嬤嬤輕拍她后背，低聲道：“娘娘，當(dāng)年皇上做太子時(shí)不也如此？先帝賜婚側(cè)妃那日，他不也在鳳儀宮外跪了一整夜？”

“我能接受三宮六院，那丫頭為何不能？！”

皇后猛地抬頭，“她真當(dāng)自己有何特別？”

她攥緊鳳袍，聲音漸低，“若她肯忍……我和淵兒何至于此。”

她緩緩平復(fù)呼吸，眼底掠過冷光：“她若不在……一切自會(huì)平靜。”